“你猜呢?”夏景行在她額頭上悄悄彈得一記,“傻丫頭!”
往年這事兒都是夏南天住到莊上親身監督,甚而上上品或者絕品芍藥都是夏南天親成分株,但本年他還在護國寺,這項重擔便落到了夏芍藥手中。
進了臥房稍做歇息,夏芍藥便卸了釵環紗羅長裙,換了荊釵布裙,竟做個農夫打扮,還催夏景行去換得葛衣,伉儷兩個往畦田而去。
本年冇人能禁止得了,夏芍藥但是籌辦大乾一番的,就算是讓夏景行瞧破了也冇乾係,歸正他是攔不住她的。
她先跟夏景行去了藥田那邊巡查一番,見得小廝們都做的甚是用心,又是生手,分株切肥根做藥一點都不帶含混的,便稍稍放下心來,再轉去上上品芍藥處,夏正平滿手是泥,正謹慎翼翼挖著一株芍藥,怕用力過分傷了根係。
等房裡丫環們都極有眼色的全出去以後,她才抱怨:“夫君這才下田乾了一日,丫環們都開端教唆我來服侍你了,如果乾個十天半個月,真不敢想會成甚麼樣兒。”
夏家花圃裡除了蒔植著撫玩性的芍藥花,還蒔植著可入藥的芍藥。這個季候不但芍藥要分株,或者將結出來的果實采摘下來,即采即播,還要在分株之時,將藥用芍藥粗大的根切下來晾曬以後入藥,事情量非常的大。
早晨的飯菜卻甚是適口,燉了一整天的雞湯,撇去上麵浮油,下得細細的雞湯麪,上麵灑著翠綠的蔥花,地裡現摘的小菜涼拌了兩個,另有府裡拿來的糟鴨子糟鵝掌,大熱的天吃下去發一身的汗,等消了食再洗個澡,說不出的舒爽。
夏芍藥用力瞪夏正平,氣鼓鼓的模樣美滿是一副未長大的小女孩樣兒,“平叔你就會拆我的台!爹爹又不在!”倒與常日那安閒平靜,凡事自有定奪的當家女人大相徑庭。
見這小伉儷倆聯袂過來了,打了聲號召便籌辦持續乾,夏芍藥才往上挽一點袖子,暴露白生生的腕子來,腕上一串赤紅的珊瑚串子卻忘了取下來,引的夏景行多瞧了兩眼,紅的素淨的珊瑚珠子,尤顯她腕子烏黑,如許一雙玉手,那裡能去抓那儘是泥巴的芍藥根?
往年夏南天來的時候她也會跟著來住幾日,但身邊丫環環抱,她如果去花田,素娥提一句:“女人萬一曬傷了可如何是好?”夏南天必是隻讓她傍晚才氣去略看一看他分株時的景象,表情上來還會給女兒指導一番,但若她伸出白生生的手來要親身學習一番,必是不被答應的。
夏芍藥這纔回過味來。豪情素娥本日待夏景行分歧,大異於平常,都是因著夏景行攔著她冇沾得滿手泥巴返來啊?
幾個丫環見他頭髮滴著水,雖遞了布巾子給他,卻都不肯上手去貼身服侍,還是素娥小聲跟夏芍藥道:“女人去幫姑爺擦擦頭髮吧?”
華元操心慣了,夏南天不在府裡,他便將全部精力都集合到了夏芍藥身上,連她的飲食都要過問。
等出了院子夏芍藥才笑:“這些丫頭好不曉事,我是已經成了親的人,夫君如果嫌棄我去蒔花曬黑了臉,那也冇體例了。她們可還都未訂婚呢,還是白嫩嫩的好。”
夏景行不由發笑:“本來你這是為著丫環們的畢生著想啊。”見她點頭應和,這才道:“我如何覺著……你是嫌丫頭們跟著費事?”
夏芍藥:“……”
當日歸去,素娥倚門盼著,見姑爺滿手是泥,女人手上一點泥也未沾,頓時眉開眼笑,立時喚了幾個丫頭打水,奉侍夏景行洗手淨麵,又拿削髮常衣服放在床上,“這是姑爺換洗的衣裳。”待他這番殷勤,倒是比之昔日的隻儘本份更強上很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