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已至此,彷彿多說無益。孫氏算是瞧出來了,夏芍藥壓根偶然與她靠近,對寒茂發這位表兄也冷酷的很。
隻寒向藍這些年在夏芍藥那邊把眼界養的高了起來,由出處簡入奢易,由奢入簡難,再看這對珍珠耳墜子,可不就嫌寒傖了嘛。
孫氏還當丈夫不開竅:“這是甚麼話?我們上門是情意,就算見不到孃舅,莫非還見不到表妹跟表妹夫了。傳聞表妹可非常無能,轉頭我也好跟表妹就教一二。”
釧兒陪著孫氏回小跨院去,見得擺佈無人,也是小聲叮嚀孫氏:“女人瞧瞧,之前也冇感覺這位大女人臉皮厚的,才進家世一日便伸了手要女人的嫁奩,女人今後還是防著些。”
寒向藍劈麵道了謝,轉頭就又向夏南星告狀:“二嫂嫂也太吝嗇了,不就是一副臂釧兒嘛,不給就算了,還送了對不值錢的珍珠耳墜子來寒傖我。當我冇見過甚麼好東西啊?!”她匣子裡的好金飾很多,可都是從夏芍藥那邊尋摸來的。
孫氏聽得這話,轉頭講給孫太太聽,孫太太與孫掌櫃可不悔怨死了。不但將閨女嫁了,還白白陪送很多嫁奩,哪曉得敝宅中看不頂用,攏共一門頂用的親戚,還獲咎了個完整,絕了自家的買賣門路。
劉氏隻曉得先頭寒茂發與夏家的婚事黃了,還是公婆貪婪而至,總想著能將夏這全部產業都弄過來。前麵夏南星與兄長大吵一架,她卻隻模糊聽得一點口風,還是寒向藍偶然當中透出來的。
從夏芍藥的模樣兒誇到了衣衫金飾,那些話雖是真相,但聽在寒茂發耳邊,直恨不得讓孫氏立時閉嘴。
釧兒給她出主張,“這事兒我們不曉得,或許大奶奶,或者大女人曉得,不如女人嚐嚐看,先從大奶奶這裡探探口風。”
二兒媳婦進了門,本來她這做婆婆的更多了個兒媳婦奉侍,且孫大娘子陪嫁豐富,雖與夏家比擬差了不知幾重,但對於敝宅來講,倒是實在不錯的。
聽得兒媳婦這話,那裡敢答允回孃家,隻怕兒媳婦轉頭當了真,奉告了孫太太,孫太太可不得上門來尋她認親,要與夏家做買賣。
寒向藍得了衣裙,尚不滿足,眼睛隻往孫氏腕上瞄,還道:“昨兒我瞧二嫂嫂戴的一副臂釧兒都雅。”
有了孫氏這話,她便急吼吼派了婆子去夏家傳話,冇想到夏芍藥回絕了,便又再派了婆子去傳話,接二連三。
“還是娘子想的殷勤。”孫掌櫃對自家太太這番話,當真是佩服不已。
坐了這一會子,夏景行便瞧出來了,原是這敝宅新過門的媳婦兒求上門來了,既有所求,便冇事理睬夏家鬨將起來,這纔不耐煩應酬寒茂發佳耦,直接甩手往書房裡去了。
釧兒送了孫氏回房,又拿著那副珍珠耳墜子送到寒向藍房裡。
長媳劉氏家道平常,陪嫁也平常,況她為人與手頭渙散的夏芍藥比擬便小家寒氣,摳摳索索,一貫不得小姑子寒向藍的歡樂。
孫氏內心有了迷惑,再開口便緩了一緩,隻模糊提一提,她孃家也是做著藥材買賣的,傳聞夏家的芍藥根極好的,她孃家父親倒是也想過與夏家做買賣,現在兩家成了姻親,倒也便宜。
夏寒星比來焦頭爛耳,非常不快意。
隻本日孫氏提起這事兒來,可不正中下懷?!
“總要哄哄她,彆獲咎了她的。轉頭將我妝匣裡那副珍珠耳墜子送了疇昔給她。”金臂釧不能給,總要填送些旁的東西,彌補一二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