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這裡,她麵上倒帶出笑意來,服侍著公爹吃早餐,又喚丫環去拿貂皮鑲玉的暖帽來給何康元戴,好把額頭那一片青紫給掩起來,免得讓半子瞧見了。
何老爺子這會兒才冷哼一聲,嚴肅的目光在兒子麵上掃了一眼,“他倒是你祖宗了,那老子我呢?”提起柺棍就劈臉蓋臉將何康元揍了一頓,到底人老氣虛,手上力量不敷,冇幾下就氣喘噓噓,指著抱著腦袋的何康元,以及已經被嚇傻了的何二郎道:“帶著他滾出去!”
夏南天見得他來,忙問起何家態度,聽得何家也同意了近期結婚,立即便安排了起來,第二日媒人就上了門,請期送聘禮緊跟著來。
她進門這幾年,還冇懷上孩子,崔夫人除了不喜她的脾氣行事為人,對這一點也深深的不滿,還往崔二郎房裡塞了兩個通房丫頭,隻寧景蘭刁悍,將兩通房丫頭壓的死死的,等閒不讓兩個丫頭近丈夫的身,哪怕崔二郎與這兩丫頭偶爾合房,她也派人灌了湯藥去。
獨寧景蘭瞧著小安然,心胸歹意,隻感覺夏景行不免太順了,成了親就生了孩子,而她與兄長結婚都未曾有嗣。
她被婆婆拘在後院,很多日子冇出過門了。丈夫又在苦讀,平常時候在洛陽書院,原是崔夫人見得她纏著丈夫玩鬨不已,乾脆將兒子給送到了書院去讀書,一旬才返來一次。
聽得何老爺子的決定,何太太內心嘲笑兩聲,心道公然是賤人生的賤*種,被公爹當小廝留下來使喚,放在她眼皮子底下,倒比放在外宅子裡長大抵讓她放心的多。
趙六與新娘子入了新房,還冇來得及揭蓋頭便被前鋒營的兄弟給拖走了。見得夏芍藥出去,素娥與何娉婷的丫環們都鬆了一口氣,小安然瞧見親孃,揚起臉來乞助,“娘,你快來將乳母頭上這塊布給扯下來,要將她悶死了!”
其他婦人頓時轟笑起來,有那湊趣的便道:“這小娃兒生的粉雕玉琢,可愛我家裡冇女娃,不然也好訂個娃娃親。”今兒統統前來赴宴的婦人中,崔夫人丈夫算是官職最高的了,卻也纔是個正四品知府,其他官職再冇有能與夏景行比肩的,若能結得一門娃娃親,可不是給自家添一大助力。
何康元這些日子不放心,又不好歸去處外室子申明愛子的處境,每日過來向何老爺子存候。開初何二郎還扯著何康元的袖子大哭不止,要跟著爹爹回家,但何康元考慮到他的將來,隻能忍痛將他留下。小孩子最會瞧人神采,哭過幾次以後,見得爹爹鐵了心的要將他留在祖父身邊,隻能認清實際,每次何康元來了也隻拿泛著淚光的大眼冷靜的瞅著他,走的時候跟著送到院門口,要哭不哭,直讓何康元心都要碎了。
何況崔二郎現在回家的日子又少,他房裡竟然是半個後代也無。
寧景蘭纔有了機遇出門,那裡肯立即歸去。何況她跟著婆母長嫂一起出門,卻先被遣回家去,讓府裡下人如何瞧?這會兒內心真是又氣又委曲,這兩年被崔夫人調*教的到底比疇昔曉事一點了,曉得凡事最好還是不要違逆婆母,不然洛陽城可冇南平郡主給她撐腰。
外室再冇想到,本身隨便的一句話,竟然讓何康元帶著兒子回家裡去。當兒子的進了何家祖宅,當孃的莫非還能給隔在高牆內裡?
第二日天賦亮,何康元便抱著外室子往主宅裡去了。家下人等見得老爺抱著個小孩子返來,皆麵麵相窺,有那腿快的已經跑去何太太院裡通風報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