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李忠換做三少爺的白衣男人聽他發了話,遂從速鑽進幾步遠的馬車裡,那模樣像是身後澎湃的河水真的變成了可怖的猛獸朝他撲來普通。李忠盯著被馬車布簾遮住的紅色身影,眼神再次暗了暗,隨即號召身後幾名隨行職員,一同翻身上馬,闊彆翻滾的西鬼域。
“大師都盯細心了!”李忠再次沉聲叮嚀道。此時白衣男人早已乖乖躲入馬車當中再不敢暴露麵來。李忠工夫不弱,四周凡是有甚麼風吹草動,定不會瞞過他的雙耳,這讓其他幾個保護稍稍安了心,但還是忍不住小腿肚顫栗。
話音剛落隻聽噌噌幾聲,俊馬之上四個精乾男人劍已出鞘,四小我剛好將馬車團團圍在中間,警悟的看著四周。
雷鳴般的笑聲如一聲聲炸雷在幾人耳邊霹雷作響,讓人不自發的想伸手捂住雙耳。
未幾時,一行人便行至那凶河以東四五裡遠的峽穀裡,直到此時,那震耳欲聾的霹雷聲才垂垂遠去,但仍舊如有似無的在耳中繚繞不去。
傳聞,鐘南山有匪,他們凶暴殘暴無惡不作,他們殺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頭,周遭百裡以內莫敢有人靠近;傳聞,鐘南山的匪寇武功高強以一敵十,江湖大家聞風喪膽,朝廷遇而退避三舍;傳聞鐘南山上匪寇成千上萬,多如牛毛;傳聞,鐘南山的匪首有三頭六臂,凶暴如妖妖怪物;傳聞……
河東岸半裡處,一白衣男人緊緊的蹙著眉,麵對將近一裡寬的澎湃大河,俊美不凡的臉上泛著慘白之色,一雙勾魂奪魄般的鳳眼盯著翻滾的河麵,眼底似閃過陰霾又似膽怯,終究隻見他顫著嘴唇轉頭對身邊的中年男人道:“李叔,我們還是走東麵的峽穀吧。”言語中儘是害怕和驚駭。
李忠話音剛落,幾位隨行職員握劍的手便不自發的緊了緊,眼神當中的懼意較著又強了幾分。倒是冇有誰重視到,那位白衣公子眼底一閃即逝的陰霾。
“哈哈哈哈笑死老子了啊哈哈哈。”
猛地,就在馬蹄即將踏出峽穀之時,身後幽深沉寂的峽穀中俄然發作出一陣雷鳴般的笑聲,聲音粗暴而殘虐,在幽深的峽穀中陣陣的迴盪著,眨眼間,隻感覺全部峽穀當中都是這雷鳴般的粗暴笑聲,一時候世人汗毛倒立頭皮發麻,就連馬兒都惶恐的四周亂竄大聲嘶鳴起來,此中兩人乃至直接被吃驚的馬兒掀翻在地。
但是,除了噠噠的馬蹄聲以及馬車軲轤與空中的摩擦聲,峽穀裡竟然聽不到任何聲響,如此沉寂,無端的給人一股毛骨悚然之感。
他們本來有兩條路可選,一是鐘南山以西的那條凶河西鬼域,二便是鐘南山東麵的東鬼穀。但是,正如剛纔所見,西鬼域那是死路一條,但是,就他們所獲得的動靜而言,這東鬼穀,比之西鬼域,倒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。
“霹雷~霹雷~,”令人震耳欲聾的河水吼怒著奔騰而下,雷鳴普通的聲響連綴不斷,直震得人耳中嗡嗡作響。異化著飛沙走石的河水如嘶吼著衝向獵物的雄獅普通狂暴而凶悍,讓人膽怯心顫,如此西鬼域,怎不叫民氣懼。
“鐘南山,西有西鬼域送爾到地府,東有東鬼穀帶你見閻王。這是傳說中的鬼山,江湖大家聞風而喪膽,朝廷亦避之唯恐不及,去不得去不得……”這便是達到南嶼城以後探聽來的動靜,而他們此行的必經之地就是這鐘南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