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裡的媒人，指的不是三姑六婆裡頭的媒婆，而是僅僅指牽線搭橋之人。王夫人自是曉得這個事理，但是還是被那拉淑嫻弄得一愣一愣的，好半響，才吭吭哧哧的道：“大、大嫂您說的是……鳳哥兒？”

“我是至心想要替我家璉兒求娶弟妹你孃家侄女。或許，我家璉兒有著千百種缺點，可你放心，轉頭我必然讓他都改了。他不消功長進，我找孃家哥哥幫手教養。他惡劣好動，我也必然會好生磨礪他的性子。對了，先前我家老爺不是承諾了把國子監監生的名額予珠兒……”

“這……大嫂您要不先說來聽聽？”王夫人模糊有些悔怨本身方纔將話說的太滿了，想著千萬彆是太難堪的事兒。

“好好，娘您說得對，可宜……那位跟您不熟罷？隻憑著昨個兒見的一麵，您就肯定了？對了，她們以後也去了家學，我從窗戶裡頭望了一眼，我冇感覺那姐兒有甚麼特彆的。”

“將來的嫂子是我曾祖奶奶，笨拙的哥哥呢？”十二崩潰至極，感覺本身的將來的確就是暗無天日。莫非，這就是作孽太多遭了報應嗎？早知如此，他就不欺負笨拙的哥哥了。

說這些話時，那拉淑嫻一本端莊，且甭管是麵上的神采還是言語之間，都模糊透著一股子擔憂之情，彷彿真的為此犯愁不已。

不想聽了這話，那拉淑嫻更是雙眼放光。郭絡羅家的女兒，哪個不是牛氣沖天的？甚麼男兒性子，那是滿洲姑奶奶的利落勁兒！比及了乾隆年間，因著乾隆酷好江南水鄉的漢家女子，乃至於老姓人家為了逢迎他，將女兒養的嬌滴滴的，反而失了當年的蕭灑。

仰仗父輩仕進而成的監生，便喚作廕監。先前賈政便是得了賈代善的保舉，才成了廕監。不過，賈政去國子監倒也算是理所當然，畢竟他是賈代善的親生兒子，也未曾規定必然要由嫡宗子當這個廕監，普通隻如果嫡子都是答應的。可到了小輩兒們，卻又是另一種說法了。倘若賈赦將名額予了十二，那倒是無人置喙，畢竟都是嫡子，給哪個都成。但給珠哥兒就有些非常了，當然如果榮國府內冇定見的話，外人也冇權力置喙。

這事兒說定了，那拉淑嫻頓時像是放下了心口的大石頭，不過她還略有些不放心。

“弟妹？弟妹。弟妹！”那拉淑嫻連著喚了三聲，入目標卻仍然王夫人懵逼的神情。高雅一點兒的說法是，此時的王夫人已經三魂去了兩魂半，僅剩下的半魂也已支離破裂，臨時是拚集不起來的了。

王夫人有點兒懵，更籌辦的說，她有點兒慌。

——我的嫂子是我的曾祖奶奶，本阿哥將近堵塞了。

“等等，娘您如何會曉得那是宜……”十二倒抽了一口冷氣，先看了看四周無人，連胖mm都去歇午覺後，這才壓根了聲音，用私語普通的音量道，“這類事兒是如何肯定的？當初，若不是我主動坦白，您和嬤嬤也不會心識到另有這類事兒罷？”

就因為想歇一個午覺，十二做出了一個弊端的挑選，這個挑選直接導致他不但冇能好好歇午覺，連當天早晨都一向在失眠。

“都是璉兒的。”十二茫然的順口說道，“就連曾祖奶奶，她也是璉兒的。”

這話倒是略帶了點兒深意的。在大戶人家裡頭，很少有哥兒姐兒會直接喊爹孃的，凡是都是喚老爺太太。當然，如果年事很小，或是私底下就是另一說了。像大房，璉哥兒和十二私底下都是直接喚爹孃的，隻要在人前才喚老爺太太，倒是迎姐兒打小就被教了喚太太。可像二房，因著賈政極其正視禮節，因此珠哥兒和元姐兒是非論任何場合都隻喚老爺太太，從不喚爹孃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