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讓我想想……這也不成,巡鹽禦史不是普通的官職,鹽課上頭的事兒,都是聖上管著的,等閒轉動不得。”賈赦眉頭舒展,“可不管也不可,就敏姐兒那性子,信上滿滿的都是絕望和自責,我都不曉得她自責些甚麼!”
迎姐兒一臉的蒼茫,下認識的回嘴道:“為啥我不能一輩子留在府裡?我是爹孃的二丫頭,我當然能!”
珍哥兒殺氣騰騰的進了榮慶堂,身後則一溜小跑兒的跟著迎姐兒,彆看迎姐兒人小腿短,真如果跑起來倒也不算很慢,起碼一向都墜在珍哥兒背麵,倆人幾近是前後腳的進了正堂裡。
就是編輯《長青字典》一事。
修書立傳這類事兒,對於那些個陳腐固執的讀書人來講,當然是件功德兒,可珍哥兒是嗎?讓那混賬小子連著數年查詢查對質料,再清算編修……
珍哥兒不過是個從七品的翰林院檢驗,以賈赦之能,悄悄鬆鬆便能夠給他換個位置,乃至升個一級半級的完整冇題目。
“您逗我?”賈赦忽的變了神采,一副‘我定是幻聽了’的神情。
“你鳳姐姐呢,她又不是我們家的孩子,現在還小倒是無妨,等她長大今後,就要嫁出去了。二丫頭,你可捨得?”
半響,賈母才勉強擠出一句話:“既是這般好的事兒,你怎的不去?對了,也不曉得給你弟弟留著。”
“這誰能曉得呢?我也隻是猜想罷了。對了,老爺您特地提起這事兒,是因著敏姐兒讓人捎了信過來?”那拉淑嫻輕描淡寫的揭過話題,她並不欲多究查林家數代單傳的啟事。
賈赦眉心一跳:“出來?完整放棄鹽課一道?”
對於賈赦來講,最哀思的事情莫過於年青時候混賬事兒乾的太多了,乃至於即便他早已改邪歸正,也仍然冇人情願信賴他,反而一如既往的將黑鍋往他頭上恁。
會死的罷?畢竟,珍哥兒的人生目標裡向來冇馳名留青史這個選項。
“你不能!”王熙鳳擰著身子小聲的說了她一句,卻不料這句話完整捅了馬蜂窩。
那拉淑嫻由衷的感概著,珍哥兒的確太不幸了,賈赦這一招也忒狠了。話雖如此,她還是不籌算憐憫珍哥兒,隻因年關那會兒,她才聽珍哥兒媳婦兒說過某些事兒。
這會兒,元姐兒和王熙鳳也相攜而來。提及來也是希奇,王家那頭也不知是怎的了,嫡出的大女人竟彷彿是真的不要了,一甩就是兩個來月,連扣問都未曾。偏王夫人還不在榮國府內,弄得現在不上不下的,連賈母也有些懵了。那拉淑嫻倒是很喜好這女人,可也恰是因為喜好,才愈發的不滿王家這般做派,竟弄得嫡出大女人像寄人籬下普通,何其可愛。
“我能!我能!我就能!”迎姐兒小時候倒是軟綿的性子,可自打略大了些後,就模糊有了一種大房家傳熊孩子的氣勢。實在也一定是遺傳,更精確的說,應當是感染纔是,畢竟有賈赦這個大號的熊孩子做表率,迎姐兒真的隻是有樣學樣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