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娘如何?哼,還問甚麼?有甚麼好問的?怎另有臉問呢?”先是連珠炮似的轟了賈母一臉的題目,旋即王夫人更是暴露了又悔又恨的神情,“先前我是如何說的?求求您白叟家看在我們二房活得不易的份上,大發慈悲的放過我們罷!瞧瞧您線頭都乾了甚麼事兒!誇了我家老爺才調橫溢,成果他倒是屢試不中;誇了珠兒宦途順暢,卻害的他幾乎冇了出息還丟了小命;另有……對,對,就是那樣的,昨個兒您不是還誇獎過娘娘儀態萬千、豔壓群芳嗎?成果呢?您終究對勁了?還是籌算害得我們家破人亡了,您纔對勁!!”
若說賈政方纔的行動是往賈母心口插了一刀的話,那麼王夫人等二房諸人的行動,卻無異於在賈母那鮮血淋漓的傷口上狠狠的撒了一把鹽,痛得她渾身顫栗,整顆肉痛得隻剩下了麻痹和苦澀。
帶著無窮的糾結意味,賈赦將昨個兒王夫人的話,去掉統統描述詞和語氣詞,隻用最淺顯無奇的話複述了一遍。
“老太爺喲!您如何就丟下我一人走了呢?您不如乾脆帶我一道兒走,也省的被這幫子不孝子孫活生機死!老太爺……老太爺……”
太上皇抬眼望天,旋即又看了看仍在石化中的泰安帝,忍不住特長戳了戳:“彆傻了,幫我擼擼這裡頭的乾係。”
賢妃賈元春於昨日宮宴上失禮,被泰安帝痛斥並降了份位一事,早已傳遍了各處。泰安帝暗裡一揣摩,估計榮國府那位老太太心疼孫女了,這才用心鬨了一場。至於賈赦,清楚就是吃飽了撐著冇事兒乾,特地來尋他高興的。
“既然對勁了,就從速給朕滾。大過年的,你就不能消停一些?”泰安帝忽的心下一動,“實在,你家老太太會鬨騰是因著昨個兒宮宴上的事情罷?”
那拉淑嫻拉過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迎姐兒,一臉無法的辭職了。再這麼待下去,且不說賈母和王夫人會乾出甚麼荒唐事而來,就連賈赦這頭,都難保會不會再度犯蠢。
弟弟甚麼的,公然最討厭了。
賈赦莫名的呈現了,還帶來了這般凶信。但是,賈政在乎的卻不是這些,而是賈赦重新到尾都未曾將他這個當弟弟的看在眼裡。就賈赦方纔的作為,的確就像是完整冇有重視到角落裡另有一個他似的。
得了,從速走罷!
此人呢,就不能太惦記了。這廂,泰安帝剛想起了太上皇,那廂,得了動靜的太上皇就倉促趕來。
璉哥兒一臉的欲哭無淚,他完整冇有想到,本身好端端的坐著都能蒙受這莫名的無妄之災,偏生罵他的打他的還是他的親老子,這叫他如何是好?
彼時,泰安帝已經完整僵住了,他原就是出了名的冰山麵癱,隻是這會兒倒是差未幾生硬成一座石像了。哪怕賈赦哭得慘烈,他卻連眨眼都未曾,隻木著臉直勾勾的望著賈赦。
“你扯這些做甚?!”賈母終究忍不住開了口,“娘娘殿前失禮,莫說同我毫不相乾,敏兒又是那裡招惹上你了?她好端端的在林家做月子,如何就能跟這事兒扯上乾係?”
當媳婦兒和老孃產生衝突時,身為男人,到底應當如何做呢?
未曾想,賈母先前不說話時,王夫人尚且留了一絲明智,可等賈母一開口,王夫人倒是完整崩潰了。
泰安帝深深的感覺,熟諳賈赦多年,常常都在革新本身的三觀,饒是如此,今個兒還是特彆的一天,也算是長見地了!他活那麼大,真的是頭一回傳聞自個兒告自個兒這類事兒,哪怕當了近六十年天子的太上皇,也冇有碰到過。從這個角度來看,泰安帝忽覺與有榮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