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一出,璉哥兒倒是回過神來了,卻還是兩眼發直的望著王熙鳳,半是無法半是詰責的道:“鳳丫頭你到底又想何為?直說了罷,省的轉頭我還要操心去猜。”
薛寶釵淡淡的答覆,同時低垂下了頭,再不發一言。
幸虧薛家太太也不是那等蠻不講理之人,在痛哭了一場以後,她便安排下人做了兩手籌辦。一麵叮嚀派人手去都城裡的舊宅子那頭,該補葺的補葺,該清理的清理;一麵又親身領著薛寶釵開了箱奩,歸整出了好些個貴重的物件,娘倆一道兒往東麵小院走去。
可惜,這些話薛寶釵隻能揣在內心頭想想罷了,她不敢說,也不能說。
那拉淑嫻順著賈赦的目光,跟著一道兒盯了“齊國公”這三個字好久,這才摸索的道:“老爺您這是已經做好決定了?”
隔壁東府這是上輩子欠他的罷?!
王熙鳳心頭嘲笑,哪個就跟你是一家人了?又思及薛家那豐富的家底,隻得耐著性子輕笑一聲,道:“瞧您這話說的,我年事輕,又冇經曆多少事兒,哪兒能幫上甚麼忙呢?薛太太您有話直說,這能幫的,我必不推讓,可如果幫不了的,那我也冇轍兒。”
“你傻了?”
也恰是因著不敷體味,薛家太太說了一大車的話,留下了一大堆的重禮,終究帶走的卻隻要王熙鳳輕飄飄的一句話:
“有話直說,彆磨磨唧唧的像個小丫頭電影!哼,二丫頭都冇你墨跡。”賈赦見他這般,不由的皺眉道,“到底有啥事兒了?是你媳婦兒作幺了?”
聽得這話,薛寶釵的神采“唰”的一下白了。
璉哥兒:“…………”嫁奩你個頭啊!我閨女才一歲半啊!
耐著性子聽薛家太太說了兩刻鐘的話,王熙鳳忽的道:“還不快些給薛太太換杯熱茶,這都涼了。”又笑著向薛家太太看去,“您再嚐嚐我這兒的茶可有您那兒好?”
“哦,我還想著如果搞不定國公府,就拿十二侯開刀,擺佈除了史家,旁的人家跟我們都冇啥友情。”賈赦隨口道。
王熙鳳橫了他一眼,旋即倒也不賣關子,直截了當的將事情說了一遍:“……鐵定是想留在我們府上不搬出去,嘖,想得真美,臉皮還厚!”
“娘,我們就不能直接往榮禧堂去嗎?求求大太太也是好的。”
這雍華公主是正一品,國公府略減一分,侯府再增一分便是,又想著公主府離得越近,將來十二回家越便利,自個兒也能多多的見到兒子,賈赦便乾脆一門心機的往自家的世交舊友身上瞄。又本著多吃多占的設法,賈赦很快就撇開了侯府,籌算直接拿國公府開刀,轉頭隻要明麵上略減幾分便是,比增建輕易多了,也省錢多了。
王熙鳳淡定的叮嚀人賞銀子,還不忘在內心腹誹,這是她有喜了,又不是璉哥兒那蠢貨有喜。等一轉頭,看到璉哥兒一副懵逼的模樣,她更是來氣了。
假定,她的出身能夠好點兒……
頓時,那拉淑嫻獵奇了,挪了挪身子靠近了細心瞧,卻發明除卻齊國公府以外,旁的七家都被劃去了。
虧的這話冇傳到薛家太太耳中,要不然她如果曉得本身忙活了這小半日,獲得的竟是這麼一番話,指不定就給活生機死疇昔。
“算是罷。”璉哥兒躊躇了一瞬,還是決定誠懇交代,“往前一些時候,薛太太去過我那兒了,帶了一堆的貴重禮品,估摸著少說也該代價個幾萬兩。鳳姐兒全都收下了,可她壓根就不籌算幫襯薛家,以是她籌算趁著有孕這事兒,裝病養身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