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曾想,容嬤嬤忽的狠狠拍了一下大腿,用哭天搶地的口氣嚎道:“主子!王家的人就跟那小燕子一個德行喲!!嚇死老奴了。”
“你還對勁嗎?還感覺自家了不得嗎?還想著我王家攀附了你家嗎?哼,我把話撂在這裡,如果今個兒我閨女過不好了,你們也彆想過得好!明個兒一早,我就讓我夫君和兒子上摺子控告你們榮國府仗勢欺人!”
――皆滿盈著一股子我是來滅你百口的滲人殺意。
但是,一山更比一山高。這廂王家老太太纔開口說了一句話,王家大太太就憤然衝上前,猛的擠開自家的婆母和弟妹,拿出吃奶的勁兒用一指禪狠狠的戳著賈母的額頭:“我夫君如何了?我夫君他招你惹你了?是吃了你家的米糧還是花了你家的錢?你竟這般誹謗我夫君!我奉告你,這天底下,我公公我婆婆說的,旁的人誰也不準說他!他就算再如何不好,總比你家那兩個窩囊廢的兒子強!賈史氏,你再敢說他一句好話,我跟你玩命!”
出身於武將世家的王家老太太,打小就是在邊陲長大的。那年初朝堂尚且不穩,邊陲經常開戰,乃至三天兩端的就會策動一場小範圍的戰役。她就是在這類氛圍裡,看慣了鮮血和殛斃,也送走了她的祖父和父親以及兩個哥哥,乃至在敵軍殺入城池,她也要被迫提槍上馬,親身上陣殺敵。
“你你你、你想何為?”
王家老太太橫眉豎眼的怒瞪賈母,共同著她那凶神惡煞的神情,說出來的話也是句句帶刺:“保齡侯府的令媛大蜜斯,又嫁到了榮國府當上了國公夫人,您多本事,把我那不幸的閨女欺負得日日墮淚到天明,現在更是在她為榮國府生兒育女以後,調撥兒子將她休棄。哈哈哈,休棄!!”
“我原敬你是侯府令媛出身,嫁的又是榮國府,這才予了你幾分薄麵。哼,可臉麵都是本身掙的,光靠旁人給可冇甚麼用。現在你既給臉不要臉,也彆怪我說話刺耳!”王家老太太怨毒的剜了賈母一眼,使得本來就已經懵了的賈母激靈靈的打了個寒噤。
“是王子勝他讓政兒幫手……”
王家老太太陰測測的笑著,忽的麵色一變,順手就將擱在一旁的半人高的青瓷花瓶打落在地。花瓶落地收回了一聲慘烈的脆響,固然響聲也不是特彆大,可瓷器破裂的聲音原就挺滲人的,加上這會兒屋裡也無人開口說話,故而那聲響如同砸進賈母心頭普通,唬得她腦海裡一片空缺。
誰怕誰!
――老王家的人都是這個德行嗎?
“榮國府真不愧是國公府,就算眼瞅著子嗣愈發不爭氣了,卻仍能挺直了腰桿子仗勢欺人。這是祖上積善,子嗣敗家呀。不幸的老榮國公,當初在疆場上浴血奮戰,偏就攤上了這麼一幫子冇本領還敗家的子嗣。不幸呐,真不幸。”一想到家裡頭那才滿週歲的寶貝閨女,王家大太太忽的就充滿了乾勁。
比起隻曉得一味痛罵指責的王家老太太,大太太明顯更本事一些。實在提及來,大太太還是書香家世出身的,當然她的孃家跟那拉淑嫻的孃家差得不但僅是一星半點兒,可那又如何呢?好歹她從小被文明熏陶著長大,罵人都能引證論據的。
“好你個賈史氏!真覺得這天底下不是姓賈就是姓史嗎?今個兒我老婆子豁出去賠上一條老命,也毫不會讓你們榮國府好過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