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
這一幕落在掉隊門的賈赦眼中，隻感覺胃裡一陣陣的泛酸。可偏生，賈母他就吃這一套。

賈政打從入了府門聽了下人回稟後，就一門心機全數擱在賈母身上，隻除了抽暇同賈赦吵了一架。至於他家媳婦兒去了那邊，他是真一無所知。不過，這卻並不影響他起火。

罷了，早看朝晨了事，今後也無需再為了近似的事兒庸人自擾了。

“混賬東西！為了個丫頭電影竟連母親的安危都不顧了，這後代冇了能夠再生，母親若出事了，就是拿後代連你的命一起都賠不了！你給我歸去謄寫孝經十遍，跪著抄！”

“放屁！”賈赦怒了，即使賈母暈厥是究竟，可他卻從未至心想要將賈母逼死。這個罪名，他可不肯接。

“政兒，冇事兒的，我這把老骨頭還能再撐幾年，你彆哭了，真冇事兒。對了，你媳婦兒呢？”賈母一麵安撫著一麵將話題岔開。

“能嗎？”賈赦怔怔的看著那拉淑嫻，語氣裡很有些不自傲。

……

“前人雲，善事父母為孝。甭管大哥你是出於多麼啟事，將母親氣暈實乃不孝。那但是辛辛苦苦懷胎十月纔將你生下來的母親呢！”

“噓，老爺慎言。”那拉淑嫻拿食指放在唇上，作了個噤聲的手勢，見賈赦止住了話頭，她才輕笑道，“我當是甚麼大事兒，本來還是那檔子舊事。老爺，無妨的，他願占您就讓他占。隻不過，這人間萬物該誰的就是誰的，縱是旁人花了萬般心機勉強奪去，終究還是會物歸原主。”

當下，賈赦便目光森然的瞪向賈政：“敢情我們這位政二老爺感覺闔府高低隻餘你一個大孝子？你既講究孝道，為何還做出這般違背律法有悖倫常的事兒？若真有本領，你倒是做點明白事彆讓府上被人詬病落下把柄！！”

王夫人麵色煞白，而賈母倒是連連點頭。倒不是賈母非要同王夫報酬難，而是感念於賈政的這一片孝心。

若論為母不慈為母不公，哪個能同烏雅氏相提並論？那拉淑嫻出世時，那位早已離世，可這並無毛病她聽著那位的傳說長大。隻能說，不是不報時候未到，縱是手頭上握著一副天降的好牌，若仍一意孤行，恐怕遲早遭了報應。

偏此時，始終立在一旁冇甚存在感的賈赦卻忽的道：“二弟說的是，孝道這般首要，縱是賠上了妻兒的性命又有何妨？你這般重孝道，想來王氏和珠兒、元姐兒也是如此，我說的可對？”

“我辟謠？”亦如賈赦看不慣賈政的陳腐假端莊，賈政也一樣瞧不上整日裡溜貓逗狗不乾閒事兒的賈赦。本來就攢了一肚子氣，聽得這話，賈政再也忍不住了，“嗬，那是我辟謠你將母親逼死？”

“老爺如果不信，隻等著看罷！”那拉淑嫻笑著拉過賈赦走到了小圓桌前，“今個兒我叫了銀耳蓮子羹，老爺也一道兒嚐嚐罷。”

世人尚未覺出味兒來，賈母卻已經將枕頭丟了疇昔。幸虧賈母因著年事長了，慣常用的是填了苦蕎皮、決明子、菊花等藥材的藥枕，就算真丟到賈赦身上也無妨。如果跟普通人似的，用木枕、瓷枕之類的，指不定就該出性命了。

回到了東院，賈赦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走進了正房閣房，卻見那拉淑嫻已午憩起家，正在小圓桌前端了個小盅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。

一傳聞賈母暈厥，賈政便立時倉促趕往榮慶堂，正巧在穿堂裡跟賈赦來了個麵劈麵。賈赦自不會任由賈政說教，當下便冷哼一聲：“你不知內裡就彆胡亂辟謠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