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周姨娘一臉毫不粉飾的驚奇，趙姨娘反而笑了起來。說真的，這還真就是她的內心話了，雖說她更想要個哥兒能讓她依托，可明智上卻曉得若真是個哥兒，隻怕母子倆都容不下了。畢竟，王夫人隻獨一個兒子，年事又小得很。她這胎若生了哥兒，甭管是去母留子，還是用心捧殺她的孩子，對於王夫人來講，實在是太輕易不過了。

冇有哪個女子不懷春，除卻但願本身的夫君出人頭地以外，更多的則是殷切期盼著本身是夫君的獨一。就算過了懷春的年紀，哪怕撇開吃味兒，也冇有人能夠等閒的接管庶出的後代。

算起來，周姨孃的資格實在是太老了，這位也是家生女兒出身，還是打小就跟在賈政身邊的，待年事長了，賈母見她麵貌美麗性子穩妥，這才汲引當了賈政的通房丫環。實在論年事，周姨娘比賈政還大了兩三歲。現在賈政已二十有五，合法好時候，周姨娘卻成了昨日黃花，哪怕容顏尚在，卻早已恩寵不再了。偏她又無兒無女，雖說以榮國府夙來的做派，定會給她養老，可將來的事兒又有誰能說得準？

因著容嬤嬤全程觀賞了那拉淑嫻虐十二的過程，故而她很快就揣摩出味兒來了。可一來，容嬤嬤真正的主子隻要那拉淑嫻一人，十二是屬於附帶的那種；二來作為一個老嬤嬤，她就算曉得東西再多，也不包含康熙字典。究竟上，康熙字典雖完成於康熙年間，在雍正、乾隆年間逐步開端逐步提高，可再如何提高，也不成能做到人手一份。

如何會那麼快呢？這如果珠哥兒已經長大成人，或者立室立業生兒育女了，到時候就算再有庶出後代，那也無妨了。可現在……

――有一種照鏡子的感受。

賈政果然歡樂得很，倒不是說他真就在乎一個庶出的孩子，可添丁入口這類事兒，到底是喪事兒，特彆是在這等環境不明風雨欲來之境。又聽王夫人轉述了大夫的話，賈政一臉的難堪，趙姨娘身子骨夙來安康，無端端的見了血必是有啟事的，再聯絡到他昨個兒晚間是歇在那處的，這裡頭的啟事也就不必多言了。

王夫人吃不準賈政這話的意義，好道是有人提早嚼了舌根，內心嘲笑的同時，麵上的笑容倒是不減：“確有事兒，還是個大功德兒！”當下，便將趙姨娘查出有喜一事奉告了賈政。

“珠大哥哥，我弟弟真的會說話，前個兒他還喊我哥哥了。”璉哥兒拉過珠哥兒，倆人齊齊往十二跟前湊。這珠哥兒也就罷了，到底又隔了一層，再說他跟十二也冇那麼熟，因此隻笑看著麵前這個胖娃娃。而璉哥兒就分歧了，不但看了還上手又摸又戳的，“看罷看罷，我弟弟身上滿是肉團團，就跟前個兒我爹打外頭買的烤羊腿兒一樣！”

“弟弟，我返來了！！”正在十二再度墮入了生無可戀之際，璉哥兒返來了，還趁便帶了個小尾巴過來，“我還把珠大哥哥帶來了。”

“不必費事了。”周姨娘推讓了一句，見趙姨娘對峙，也就隨她去了，就著丫環拿來的圓凳，隻坐了三分之一，身子略往前傾，垂首笑道，“白日裡一陣慌亂，我也不好打攪mm歇息，傳聞無妨了，這纔過來瞧瞧。mm可嫌我來的太晚了？”

雖說點心是十二的，可十二跟前的丫環婆子也不會攔著其他哥兒嘗，何況璉哥兒還是個慣拿，因此隻掩嘴笑著給兩個哥兒拿糖水來潤喉，還不忘偷眼去瞧已經懵了的十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