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師父，你……”

三人寂靜好久，皆歎世事難料。落瓷收好了玉墜子，對獨孤求敗道：“師父，我們進屋裡去吧，都已經出來好些時候了。”

“行了，落瓷，彆逗小曲兒了。”說完又轉而叮嚀曲非：“你們都近前些來！”

說完又彌補道：“嗯，我另有一把師父當年用過的劍。”非常滿足的點點頭。

“撲哧……”落瓷笑了出來：“那也要你扛得動師父橫行天下的玄鐵巨劍啊！”

獨孤求敗看了半晌，眼底儘顯和順：“這雪還是不如雁門關的標緻！”

說完抱起地上一大一小兩個匣子率先走出山穀。落瓷與曲非對視一眼，隻好跟了上去。前行裡許，來到一處峭壁前，此處樹木蒼翠，山氣清佳，落瓷知此處是山穀的後背。之前他們常來這邊的山裡摘生果。

最後一柄是獨孤求敗剛纔用來雕字的，乃是一把木劍。石條上書：四十歲後，不滯於物，草木竹石都可為劍。自此精修，漸進於無劍勝有劍之境。

曲非仍然冇甚鬥誌：“四十歲啊，師父您老都要四十歲，我……”說著快速擺擺頭，腦補了一下她四十歲的模樣退而求其次道：“我不貪婪，能橫行天下就好了。”

曲非雙手托腮歎道：“哎，師父你可有甚麼冇有冇教我過的好東西，這獨孤九劍我早學過了，豈不是冇了嫁奩？”

獨孤求敗把目光從丹青上收回投向天空，像是問落瓷，又像是自言自語：“本年還未下過雪吧。”

大黑不耐這般無趣的景象，自到一旁玩耍去了，獨孤求敗看著遠處的身影，從懷中取出一本冊子遞給落瓷。落瓷大驚，隻因那本冊子便是獨孤求敗手書的《獨孤九劍》。

落瓷皺了皺眉，身邊的曲非便道：“姐姐莫怕，我助你！”

落瓷作勢撇撇嘴：“但是師父的軟劍可在深穀裡呢，現在說不定都鏽成一堆破鐵了。”

獨孤求敗看了看天起家道：“天氣尚早，本日另有要事，你們倆且隨我來。”

隻見峭壁之下有一塊凸起的平台，獨孤求敗飛身躍了下去。

曲非聞言抱動手中的利劍哭道：“天亡我也！寶劍啊寶劍，莫非我倆就要畢生作伴不成，我曲非就隻能在師父的第一階段毫無停頓了嗎？”

第一塊石條上書：淩厲剛猛，無堅不摧，弱冠前以之與河朔群雄爭鋒。現在這把劍被獨孤求敗贈與曲非，因而第一個位置隻埋了這塊石條。

獨孤求敗擺擺手打斷落瓷的話：“為師寥寂慣了，在江湖上流落了數十載，隻當就此終老。可老天待我不薄，讓為師碰到你們兩個丫頭，這八年也算是偷得之喜樂。為師本該給你們製一份像樣的嫁奩，隻是現在光陰已無多……”

“彆想了，為師也有些累了，歸去吧！”

“不，師父，你會長命百歲的，你若拋下我們姐妹，今後再讓人欺負了可有誰能為我們撐腰呢！”曲非嘟著嘴忙搶過獨孤求敗的話，眼中刹時聚起水霧，睫毛撲閃撲閃就要掉下淚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