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麻臉男人早被虯木交代裹了傷關起來,固然精力委頓,好歹冇有流血過量而死。陸錦將他從雲棲寺帶出來,又是一番威脅打單,各種匪夷所思的科罰被她一一描述給那麻臉男人聽,他當然嚇得麵色如土,虯木在前麵聽的也是皺眉不已。
虯木苦笑,“陸莊主也不知柳家是如許人,你何必如此。再說你也不能隻憑那地痞的一麵之詞。”
小廝道,“得了,麻三,你問這些乾甚麼。不就是想要銀子嗎?你說個數,我看看能不能做主,如果順利,公子前麵另有大買賣要照顧你呢。”
陸錦靈巧地回聲重新趴好。
不是冇有阿誰心,而是冇有阿誰力?虯木有點不安,但想想陸錦從小明白事理,當不至於做出令人難容的事來,便道,“今後不要再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,多讀讀佛經。”
陸錦隻是在他懷中點頭,一句不肯說,恐怕本身扭頭就要吐出來。
“混鬨!”虯木低喝。
虯木固然年紀老邁又與陸錦有師徒名分,常日也非常重視禮節,就怕給她名節形成不好的影響,這時候卻顧不得了。虯木用廣大的袖子抹抹陸錦額頭鬢角的血跡,“如何樣?你受傷了嗎?”
虯木冷哼一聲,“是一個旅店伴計,說有個小女人被地痞騙走了,他傳聞雲棲寺主持武功高強,便來乞助。師兄不在,知客僧難以定奪,便來回我。我本想行俠仗義也是我輩本分,幫便幫了,誰知一聽他描述,清楚是你,就問明方向趕來了。”他說著,怒瞪了陸錦一眼,“看你今後還敢亂跑!”
“書上看的,更暴虐的我還冇說呢。”陸錦見虯木憂心忡忡的模樣,安撫他道,“我就是嚇嚇他,莫非我還真脫手嗎?我哪有那種力量。”
麻臉男人背上傷口一向血流不止,這時已是神采慘白頭暈目炫了,他搖搖擺晃地伏在地上哭道,“大師,這個真的不關我的事,統統都是柳家至公子的書僮叫我做的!那錢是我大哥收了,也是我大哥衝犯了女人,我冇有半點對女人不敬的意義啊……”
麻臉男人常日裡做的就是欺軟怕硬的謀生,對這些大門大戶都少有獲咎,但目下他本身受傷吃了苦頭不說,連性命也不知能不能從那狠辣的陸家女人手裡保住。他曉得此時陸錦和虯木就在附近聽著他套話,他不敢透暴露對那二人的不滿,隻好把火氣發在這小廝身上。
陸錦既冇有要滅人百口也冇有要連累無辜,對於稱心恩仇的江湖人來講,這處罰算是很安妥了。虯木固然削髮多年修身養性,但此次也被激出了真火,當下點頭同意。
虯木覺得她殺了人驚駭,趕緊安撫她,“彆怕,這類人殺了就殺了,下次如有人衝要犯你,一樣一劍殺了就是。”虯木想想這話說得不太對,又彌補道,“不過彆隨便殺人。”
虯木問,“如何?不等陸莊主來?”
二人等了一會兒,陸錦瞄到一個十七八歲穿戴青衣小帽的小廝樣人物走出去,鬼鬼祟祟四周張望,她縮頭返來,用口型問虯木,“是柳家的人嗎?”
陸錦大呼一聲,“師父,我在這裡!”但眼睛仍然眨也不眨地盯緊了麻臉男人,劍尖也不離他頭臉關鍵四周。
麻三目睹得無功,恐怕陸錦不對勁將他宰了,言語間越來越暴躁過分,不但柳信同柳家,連這小廝的祖上都已問候到了,氣得那小廝幾次捋袖子想脫手,可看看麻三那魁偉的身材,也隻能作罷,最後留下一句“你等著!”就氣哼哼地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