灰老太奶捧著香，對著前麵又點了下，樓道裡俄然傳來一陣歡暢的腳步聲，眨眼的工夫，一個小女孩跑上來，滿臉笑容的看著那對伉儷：“爸媽，我來接你們了。”

我連連稱是。

一到十一點，走廊裡傳來一陣腳步聲，緊接著就是吵架聲，內容跟明天的都一樣。

我不能讓常璟離出事。

說著話，她把香掐滅，放到一個鐵盒子裡，裝好。

小女孩伸手拍著她的背，看向站在一邊的男人，噘著嘴說：“爸，你如何不抱我？”

灰老太奶搖了點頭。

我昂首看向她，“為甚麼這麼說？”

灰老太奶盯著我看了半晌，長歎一聲，說：“真是孽債喲。”

她拍拍我的肩膀，說：“常璟離在茶山墳場中能熬幾天，你彆太擔憂。”

我有些驚奇，本覺得還要費點事。

我揹著包走出了房間，順著樓梯往下走。

她說：“比及明天早晨把他們的女兒招上來，化解他們的心結，讓他們心甘甘心的走。”

我眨巴眨巴眼睛，躊躇著問：“您……唔，您也對常璟離動心過？”

莫非是灰老太奶搞得鬼？

我明顯住在二樓，可這樓梯竟像是冇有絕頂普通，走了足足半個小時都冇能到一樓。

小女孩搖點頭，一手牽著一個，說：“爸媽，我在那邊等你們好久了，你們跟我走吧。”

畢竟，她是我第一個男人，也隻迄今為止獨一動過心的男人。

她哼了聲，背動手出了門，“睡覺吧，明晚另有的忙。”

我吃驚道：“還能如許？”

女人手上的錘子掉在地上，她五官扭曲，想要哭卻冇有眼淚，一把把小女孩摟到懷裡，死死地抱著，恐怕小女孩分開。

“茶山墳場是那麼輕易闖的嗎？”她哼了聲，說：“這麼多年，少說也有上百人闖過茶山墳場，可無一人活著出來，就是厲鬼出來都冇了音信，常璟離如果頂峰期間強行出來也許還能滿身而退，可遵循他現在的狀況……”

“你走不了。”灰老太奶坐回床上，悠哉的蕩著腿，“彆說是你，就是我現在都出不去這個旅店。”

我想了想，說：“也行，如果明天早晨常璟離還冇返來，我們就這麼搞。”

“你們不是越活越短長麼？”我嘟囔說。

這就走了？

我氣沖沖的上樓，氣憤的問：“是不是你搞的鬼？快讓我出去。”

我縮了縮脖子，看她剛纔說的那麼感慨，我還真覺得她對常璟離動心過，然後被傷的體無完膚，以是纔會對他有那麼大的敵意。

我昂首，就瞥見她正看著我，又彷彿在通過我看彆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