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下大驚。二虎子我是見過的，七八歲大，長的跟他名字一樣虎頭虎腦，嘴也甜，見我總愛“姐姐，姐姐”的喊。我偶爾碰到他，還會特地分給他兩塊兒糖吃。

二虎子竟然正對著房門，瞥見我後還衝我笑。

柳仙身上彷彿穿了件白裳，透著縷縷仙氣。他跟我並肩而站，麵朝二虎子，深鎖眉頭，“你在人間就欠下很多餘孽，喪命後還留戀人間作歹。活著你冇做人資格，死了，你也彆想再當鬼害人。”

我見他神采灰白，印堂卻發黑。麵龐上胡亂塗著紅印子，頭一擺一擺的，跟提線娃娃似的。

我一傳聞張浩冇事，還強大到必然程度，就打從心底的驚駭。我遲遲冇說話，俄然感受手心一涼，低頭看，柳仙正悄悄捏著我的手。

以防曲解，我問文峰大哥，是不是虎子年紀小貪玩兒，又愛打扮，甚麼衣服都往身上穿。

如許一來，柳仙過來也不會被文峰大哥兩口兒撞見。二來如果真是因為張浩對二虎子做了那樣的事，那他們曉得了本相更接管不了。

我從速安撫他，說冇事冇事，我就是來找他玩兒的，還從口袋裡摸出兩塊糖給他遞疇昔。

瞥見文峰大哥說得衝動，眼眶都紅了。這事的確有些古怪，我從速說跟他一起歸去看看，或許我能幫上點忙。

二虎子臉哭得皺巴巴的，見了糖情感纔好點。

文峰大哥衝動的抹了抹眼角，點頭帶我歸去。

我氣得直冒火，柳仙卻遲遲不出來，我在內心罵了兩句，門口俄然冒出一陣白煙，煙氣越積越厚，竟化出小我形，是柳仙！

柳仙搖點頭，“張浩死的時候被人動了手腳，他現在今非昔比。當初他死的時候有甚麼征象？”

見二虎子如許，文峰大哥難受的看不下去，擺手說要出屋待一會兒。我隻好先一小我留下來，摸索的朝二虎子走疇昔，冇想到他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。

文峰大哥煩惱不已，“如果如許就罷了，二虎子他現在每天早晨十二點不睡覺，跑到我跟你嫂子屋偷翻東西，把你嫂子的罩子和褲頭拿回屋穿，還抹你嫂子的口紅，在床上扮女人！”

柳仙上前兩步，在二虎子收回鋒利笑聲的時候，伸手摁著他肩膀。二虎子俄然放聲尖叫，暴露猙獰痛苦的神采，他嚎叫著扭解纜體，想掙紮雙腳卻冇挪動半寸。冇一會兒一團黑煙從他肩膀處騰起散開，轉而消逝不見。

這三天前，不就是張浩頭七那天早晨嗎。

路上我獵奇的問他，“二虎子如許是啥時候的事？”之前也冇聽他提過。

二虎子眼睛一閉，倒在了地上。

見我如許胸有成竹，文峰大哥直誇我有本領，還差點給我跪下叩首。我心虛的禁止他，這哪是我有本領，我得比及早晨柳仙出來了，我好再問他該如何辦。

文峰大哥想了想，說是三天前。

二虎子不說話，就嘿嘿嘿的笑，這笑聲在夜裡聞聲特彆瘮人。

這事八九不離十跟張浩有關。他活著的時候就不知廉恥，當了活寺人更是比之前還下作，現在做鬼了，連個小男孩兒也不肯放過。

我們剛走出來一步，他就怕得很，身材抖得短長，眼睛裡滿是驚駭。平時圓圓的小臉現在凸起了一大圈。

文峰大哥的大兒子剛出世冇幾天就短命了，二虎子哪來的哥哥？

二虎子抽抽巴巴的，含了糖在嘴裡，小聲嘟囔兩句。我冇聽清，又問他一遍，他再說了我才聽明白，他說，“是哥哥叫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