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各有命，也是冇體例的事。”清歡感喟一聲，話鋒忽而一轉，“實在杜蜜斯才貌雙全，必然能得一門好婚事，隻是……若大夫人想著活著子爺結婚前……”

清歡眉眼一皺，快速上前兩步，執起小憐的右手，眉頭皺緊就再冇鬆開過，清歡將她的袖子翻開，便瞧見一大片紅腫。

反倒是小憐像是翻開了話匣子似的，低聲說著：“我們蜜斯夙來是個暖和的性子，不愛與人爭搶，和世子爺又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情分，連老爺都曾提過要將她許配給世子爺，固然她甚麼都不說，但是我曉得她內心是歡暢的……卻不想，事情竟然生長成如許，蜜斯已經連著好幾日都葉不成眠，我在旁看著亦是心疼不已。”

“你先坐一下，我去拿藥膏。”清歡見小憐獵奇地東張西望也冇有不悅，反而眼底閃過精光，她走到另一邊的櫃子裡拿出一瓶燙傷膏，回到塌子邊上坐下。

“誰在那邊？”一道清麗的嗓音傳來，嚇得小憐打了個寒噤，忙不迭地從假山背麵走了出來，瞧是清歡，不由得難堪以袖拭淚，隻是那滿臉淚痕那裡能遮得住。

“去我那兒擦藥吧。”不由分辯地，便拉著小憐另一隻手往軒遙閣偏廂走去。

小憐忍不住暗忖，大夫報酬世子爺著想，天然會想早早地將蜜斯打發了的，倉促之下的挑選又能好到那裡去？

清歡的話，讓小憐眸色一沉，是了，大夫人俄然提出要給蜜斯尋親，早不提晚不提在這個當口，定是怕蜜斯擾了世子爺的婚事，府裡很多人都曾將蜜斯當作世子爺將來的老婆對待，要曉得將來的世子妃是個郡主，雖說據聞郡主和順嫻淑，但是誰能預感郡主如果曉得世子爺和蜜斯的事不會不歡暢呢？

“那裡冇有勸過呢，我是日日勸不時勸，但是蜜斯聽不出來又有甚麼體例……我也是真不曉得該如何是好了……”小憐抬眼瞅了瞅清歡，心下躊躇了幾分，頓了好一會兒才持續道，“我家蜜斯是個斷念眼的，如果……如果真不能如她所願，也不曉得她會悲傷成甚麼樣了……”

“這是最上等的燙傷膏，給我用實在是華侈了。”小憐很有幾分受寵若驚，之前杜晗煙幫大夫人清算過庫房，小憐在旁搭手，因此她見過如許的傷藥，大夫人也提過如許的傷藥代價不菲，府裡的庫存並未幾。

“我傳聞世子爺同杜蜜斯豪情極好，他冇有說甚麼嗎？”清歡微微皺了眉頭，麵帶迷惑。

“冇甚麼的，公主出嫁前皇後孃娘送了一大車的藥材，三皇子也命人籌辦了很多傷藥，以備不時之需。公主金枝玉葉，那裡那麼輕易受傷，她連補藥都不肯吃，還要我們千方百計地做成藥膳才肯吃一點，這些個傷藥甚麼的都留在我這裡，前幾日看門的小廝跌傷了，公主也嚷著叫我拿這跌打藥膏去給人用。”清歡夙來妥當，說話做事自有一股了讓人舒坦的味道，這會兒一邊和順地給小憐上藥，一邊閒話家常似的，如果換做旁人說這些話隻怕是要被指誇耀，但是由她來講倒是半點顯擺的意味都無，彷彿是最天然的事了。

“是我不謹慎……”小憐低聲解釋，隻是在清歡鋒利的目光下緩緩低下頭，輕聲說道：“是溫姨娘身邊的丫頭，不謹慎灑到的。”

“如何回事這是？”清歡沉聲問道。

聽她說這句，清歡倒是寂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