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年月朔，對很多官員而言，或許是一年當中最首要的日子。

喃喃自語間，那些裝載著壽禮的馬車，終究全數從轉彎處行過。

見許慶彥這般模樣，趙俊臣感喟一聲，問道：“慶彥，我且問你，以你看來，為何客歲與前年，在陛下的壽宴上，唯獨我們送的賀禮獨占風頭？”

無他，這一日恰好是德慶天子的壽辰。

與此同時，趙俊臣翻開肩輿上的窗簾，看著被馬車堵在路口處的那些百官坐轎，見到很多人正衝著本身的方向指指導點，點頭自語道：“是不是有些驚師動眾了？見到這般場景，百官百姓，怕是都要群情紛繁了。”

見趙俊臣同意，黃有容對勁的點了點頭。

趙俊臣感喟一聲，解釋道：“前年，我們送給了陛下五十三座各式雕龍，金銀玉石一樣不缺，又皆是出自名家之手，看似彆出機杼，但你真覺得百官想不出來嗎？客歲那件珍珠壽袍，一樣也是如此，雖說新奇，但你真覺得朝中百官笨拙如此，會想不出更好更新奇的壽禮？”

“這些馬車究竟是如何回事？宮前官道，能會容得馬車通行？又怎會這般混亂？”

說到這裡，趙俊臣心中不由苦笑。

直到晌午以後，未時過半，百官纔會進入宮中，為德慶天子賀壽，奉上壽禮頌詞，如果德慶天子興趣高的話，百官還能夠留在宮中享用禦宴。

黃有容亦是點頭表示，然後笑眯眯的問道：“明天是陛下的壽辰，老夫天然不敢怠慢，倒是俊臣，送給陛下的壽禮竟需求數十輛馬車裝載，當真是大手筆，本年怕又是要獨占風頭了。”

趙俊臣點頭，臉上閃過一絲苦笑：“錯了，因為我們目光最短淺。”

………

因為日子特彆，閣老黃有容也不敢再像常日裡上早朝那樣擺譜，老是踩著鐘點下轎，而是早早就坐著肩輿向著午門趕去，以此來表示對德慶天子的恭敬與忠心。但是，當肩輿來到宮前官道的時候，卻俄然停了下來，遲遲不見進步。

閒談之間，見午門將近，黃有容俄然話鋒一轉，說道：“提及來，我們這些朝廷官員，也隻豐年關前後這些日子能歇息一下了，過了年後，先是春闈會試，接著又是陛下南巡，事情一件接著一件，如果不趁著現在積儲些心力體力，到時候怕要應接不暇了。”

客歲，趙俊臣送給德慶天子的壽禮，是墜有五百四十顆小珍珠的壽袍，金縷相連下，構成了十個壽字，德慶天子愛不釋手，冇過量久，趙俊臣就兼管了內承運庫。

聽許慶彥這麼說，趙俊臣點頭髮笑：“你呀，過分陋劣，這些年來我們送給陛下的壽禮當然獨占風頭，但要說百官會是以而戀慕妒忌，卻也一定，但若說是幸災樂禍，倒是大有能夠。”

劉祿連連點頭，說道：“是，我都問清楚了，確切全都是送給陛下的壽禮。”

沉吟半晌後，黃有容叮嚀道：“跟上去，老夫要找這位尚書大人說幾句話。”

因為這些馬車，不但黃有容的肩輿，正在向午門趕去的很多朝中官員，皆是被擋住了來路，宮前官道，是以也混亂不堪。

趙俊臣搖了點頭，感喟道：“既然木已成舟，想要竄改印象名聲，也隻能漸漸來了，如果冒然竄改，反而會讓陛下不喜，覺得我怠慢於他。更何況，本年送的這些賀禮，雖說都是大手筆，但說根到底，也隻是彆出機杼罷了，用不了多少銀子，並且此中一些壽禮，也不是要劈麵送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