漢中府衙門當中,鋪砌的滿是上好青石板。其質溫潤,堅固處不下銅鐵。但是此時現在,在楊昭和唐十三腳下這些石板卻全都變了,變得有若吸飽了雨水的堅固泥土。一步踏出,馬上就是一個足跡。每個足跡的深淺與間隔,都完整冇有任何不同。這頃刻間,在旁觀者眼中的楊昭和唐十三彷彿融會成了同一小我。舉手投足之際,都顯得如此地調和,如此地完美。
“既然你也還冇有死,楊某又如何捨得單獨上路。”楊昭沉聲道:“有甚麼本領,固然都使出來吧。楊某能夠殺得你一回,也能殺你二回、三回。你能夠重生多少次,楊某就殺你多少次,直到你真真正正下天國為止!”
塵沙四揚,蔽日遮天。一時候唐十三整小我也陷在那廢墟當中,竟似已被活埋。楊昭卻“啵~”地長長吐出口氣,將重傷暈迷的獨孤峰交給身後的兵士,舉步踏前,淡淡道:“唐十三,出來吧!”
“是龍是蛇,一試便知。口舌逞能,何其無聊?”楊昭沉聲說出十六個字,然後兩小我俄然同時沉默下來。相互各自朝對方凝睇半晌,遽然同時向前踏出一步。
除了楊昭,還能有誰?但……楊昭清楚還站在剛纔石繭的位置,乃至連出指截住唐十三那著一掌禪的姿式都冇有涓滴竄改。為甚麼他的拳頭,卻竟能從背後將這唐門門主的心臟一拳打穿?
迅雷不及掩耳之際,兩小我竟不差半分同時脫手。柔韌光絲長空撒卷構整天羅地網。霸烈劍氣當胸直搗罡風壓人慾絕。唐十三左柔右霸,雙劍齊出。楊昭眼眸一亮,竟似老饕瞥見了絕世珍羞,不退反進。左臂“螳螂問心圈”繞身急盤盪開柔劍進襲,右手“螳螂破車”與“霸劍”正麵硬撼。“嘭~”的沉聲悶響激出彭湃氣浪,波紋般向四周八方倉猝分散。場外旁觀的數百名流兵同時隻覺雙耳激痛,當場身不由己地跌坐本地,麵色慘白得已無半分人色。千百枝燃燒正旺的火把更齊齊為之一黯。明暗交叉之間,兩道人影快逾閃電地錯身擦肩而過,牽動起無數股混亂狂烈的罡炁大水。星丸跳擲,風馳電摯,唐十三沉聲冷喝,“正劍”擺佈開弓,麋集守勢如水銀泄地無孔不入,倒是剛中見巧,譎變萬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