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所周知暗戀冥月的天正,驀地拽住扶手,神采慘白,咳嗽起來。
碎骨爪,開山裂碑,也隻是呼吸之間的事。
一劍之威,或者說是兩劍之威,竟逼的冥月不竭後退。
以是當初林天驚執劍習武之時,林媚在一旁操琴。
連清平聞言,挑起了眉,轉頭說道:“你甚麼意義?!”
第一戰,劍光起,琴音落。
冥月的劍勢被阻斷,隻是冷哼一聲,提劍再刺。
落雨中,有女子操琴相戰,有女子嚎啕大哭。
冥月判定舍劍,頃刻間後退一步,仰著身子,堪堪躲過那兩道疊加的青芒。
不待第一道青芒遠去,林媚雙指按弦,一記打圓,青芒再發。
冇了劍,隻能發揮拳腳的冥月,隻會戰力更強。
喀嚓一聲,冥月的劍,模糊裂開了一道縫。
這柄劍,在雨中前行,然後撞上了冥月的掌,最後刺入了冥月的掌。
跟著這道琴聲,一道青色戰氣,起於焦尾,朝著冥月悠悠盪去。那道青芒,將雨幕如豆腐般切過,攔腰而來,水簾斷後隨即複合。
雨聲淅淅瀝瀝的下著,林媚一臉無法的看著冥月,同為女子,不知該如何措置。
世人隻知林媚不擅習武。但林媚不擅習武,卻不是不會習武。
以是第一戰抽簽,驀地抽到冥月對戰林媚時,從擂台中走下,坐於擂台東側的世人就怔在了當場。
玄冥掌、血魔手、碎骨爪、破魂拳,僅看名字便曉得,冥家最強的,不是劍,而是拳腳。
擂台之上,坐在最前麵的天湧低聲讚歎了一聲,側身看著林俊說道:“都說林家三代皆虎子,想不到,連林媚竟然都這般有資質,劍走偏鋒,以琴入武道。”
現在,趕上林媚,隻怕是不能點到為止,輕鬆罷手了。
冥月作為七家嫡派,與林媚一樣,不得參戰。更何況,在此之前,冥月也未流露過半點要參與競選的動靜。
林媚看著摔碎的冰,微微皺眉,懸空左手終究落下,激昂的曲調竟然再度拔高一截,按弦不再輕攏慢撚,反而勢大力沉,盪漾如天雷。
龍月嘲笑一聲,道:“林家向來喜好以勢欺人。當初街頭如是,拍賣場也如是。如何,現在站在擂台上,冇體例以勢欺人,就怕了?!”
琴有五不彈:疾風甚雨不彈,塵市不彈,對俗子不彈,不坐不彈,不衣冠不彈。
……
林俊笑道:“我本偶然讓她習武,讓她操琴,隻是為了讓她修身養性。冇想到,有一天,她竟然開了竅,於琴音入武。為此,我特地為她重金從拍賣行購得了這焦尾古琴。”
以是冥月的這一劍,隻是表示,隻是在無聲奉告林媚:本日一戰,冇有點到為止,隻要勝負之分。
林媚的這柄水劍,也與平常之劍無異,且潔白洗練,像極了連清平的那柄蒹葭。
林媚盤膝而坐,焦尾古琴橫膝而放,左手懸空,右手一根手指在琴絃上一摘。
一撮青絲,被細雨打濕,緩緩墜落地下。
但這一刺,倒是撲了個空。
彷彿冥闇冥幽都忘了,在賽過性氣力麵前,所謂的先手五十,都冇有效。
此琴七絃,形狀與平常古琴無異,隻是由梧桐木製作而成,尾部焦黑,聲音泠泠動聽。
兩股浩大氣機轟轟然撞擊在一起,震的圓幕模糊顫了顫。
因為水本就冇有定型。
高山流水。
攙扶?冥月怕是不會接管。分開,以林媚心性,怎會分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