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撞開！”

李秘隻是個坊正，也冇他位置，隻好與處一和尚站在一旁。

錢啟庸氣惱起來：“說甚麼胡話，本官辦過的案子比你吃過的鹽還多，這房門反鎖，剛纔廢了多大力量才撞開了門，申明無人進入他的房間，這不是他殺，莫非另有鬼將他掛起來不成！”

說著，又讓另一個奴婢給李秘送來一個小矮幾，擺上茗粥和果脯。

尹若蘭和徐有功將剛纔的事情都告之了宋玄問，錢啟庸臉上有光，屁股總算健壯坐了下去。

多虧了李秘，他們才清查到這一步，但捕快們早就眼紅不已，對李秘更是戀慕妒忌恨，此時李秘還想出風頭，他們自是不乾，當即就嘩啦啦突入房中。

但不得不說，處一和尚還是有點東西的。

錢啟庸有些不耐煩，捕頭便點了個身高體重的捕快，轟一聲就撞斷了門栓。

不為彆的，隻為他這一身氣度，就足以令人佩服。

崔元桔暗自朝他豎起一個大拇指，彷彿在說，牛啊老哥，竟敢當著仆人家的麵調戲人家的婢女！

“但是有了端倪？”錢啟庸謹慎翼翼地問道。

榮怪兒吊掛在房梁上，口目鼻耳殘留著血跡，雙目凸起，吐著黑紫長舌，不知何時已經他殺了！

見得世人出去，錢知縣也滿臉通紅，宋玄問擠出一個笑容來，打圓場道：“啟庸啊，這腰疼可不能靠站著就能養好，該坐還是得坐，不然諸位都覺著我宋某怠慢了縣官呢……”

李秘不厭其煩地解釋步法追蹤的道理，到頭來抵不過他的經曆之談，這也讓李秘悄悄留了個心眼，今後不能再長篇大論了。

“甚麼養尊處優錦衣玉食，我崔六郎每天與民同樂，街坊鄰裡誰不曉得我為人最是隨和，你個賊禿瞎扯甚麼！我最喜好吃魚了，如何會討厭魚腥氣，這就是我占卦所得！”

崔元桔被處一和尚戳破以後，也是憤怒了。

見得他如孩童一樣梗著脖子死不承認，李秘也是哭笑不得。

“如此一說，找後廚問一問，近期是否有魚販上門，應當就能鎖定人犯了，大師隨我去見員外郎吧。”

他也未幾解釋，大手一揮：“都給本官出來，人既已死，也冇了供詞，都給我好好搜一搜物證！”

尹若蘭冇有定見，世人自是跟著來到了宋邸的宴客堂。

“且慢！”

宋玄問擺了擺手，也冇多說甚麼，畢竟是宦海打拚了大半生的老狐狸了：“一個奴婢罷了，無妨。”

這高麗婢女很有些風情，李秘忍不住多看了兩眼，交代馬紮的時候，李秘小聲伸謝，但是低頭之時，卻死盯著她的手腕。

“案子有端倪了？諸位都坐吧。”

鐵證在前，榮怪兒便是流竄作案的淫賊，確實無疑！

“這榮怪兒心生不滿，越想越魔怔，因愛生恨，竟敢做出這等事來！”

婢女閃電縮手，滿目惶恐。

“好一個賊子，竟懼罪他殺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