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罪臣滿門與逆賊勾搭，將皇後孃娘牽涉此中，實在罪該萬死。罪臣大膽，求陛下千萬要善待皇後孃娘，莫因本日之事而與娘娘生了嫌隙。娘娘如果過得美滿歡樂，罪臣縱死也瞑目了。”

蘇瑋本一向沉默地站在父兄身後，此時驀地出聲，將蘇瑗的話硬生生堵了歸去，他起家出列，漸漸跪在大殿中心，朗聲道：

平日裡老是掛著溫雅笑意的臉龐此時慘無人色，裴鈺隻覺腳下一虛晃，近乎板滯般地癱倒在地，而比擬較於他的狼狽，蘇仕卻顯得平靜很多，他的目光掃過身後的幾位同僚，掃過跪在大殿中的兒子，掃過氣定神閒的葉景之，最後在蘇瑗的身上逗留了一瞬，渾濁衰老的麵龐上終究落下淚來。

當時候，父皇撫須笑道：“諸皇子當中，唯皇九子鈺最得朕心。”

或許是“人之將死，其言也善”，又或許蘇現本就不是甚麼窮凶極惡之人，目睹著他到瞭如許的地步說出來一番還算有知己的話，百官內心皆是五味雜陳。裴釗始終緊緊握著蘇瑗的手，對上了蘇現的目光，淡淡道：

“何事？”

本日的朝堂實在是諸多風波，朝臣們個個惴惴不安，待裴釗叮嚀下朝後，又是齊刷刷在原地行了膜拜大禮，方忐忑拜彆。童和帶著多量宮人乖覺地退了下去，宣政殿頓時又溫馨了下來。裴釗將蘇瑗擁入懷中，伸手為她拭去眼淚，輕聲道：

“莫要怪我。”

“阿瑗，你彆怕，我早就命南宮烈到羈候所辦理好了。你父兄這幾日最多也就是吃住不精，毫不會受彆的委曲。我曉得你擔憂你母親，又想起你曾說過，你三嫂幾個月前才誕下一子，羈候所會為蘇家的女眷稚兒伶仃留出一間房來，等措置完裴鈺，我頓時放他們出來。”

事到現在，他另有甚麼話好說？

爹爹身上和當日一樣，帶著奇特的淡淡香氣，如果那一日她再聰明一些壓服了爹爹，是不是就不會有本日的事端？她很想為爹爹揉一揉痠痛的膝蓋，很想奉告他蘇家的人一個都不會少，可在她開口之前，爹爹卻已經低聲在她耳邊道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