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然，容美人的份兒也是不能落下的，她打量著金玉托盤中燦爛華彩的臂釧和步搖，有些怔忪地想，這些服飾如果穿戴在容美人身上，會是個甚麼模樣，會是裴釗喜好的模樣麼？

“如何？我冇有騙你吧，你說我方纔踢得好不好？”

那人聞言緩緩轉過身來，蘇瑗藉著燈火看清了他的麵龐，本來是葉景之。

“除夕時你獻舞的那支曲子叫甚麼？你可會奏？”

吳月華率先道：“妾身癡頑，從未踢過毽子，怕掃了太後雅興。”

蘇瑗餘光瞥見孫妙儀的神采，她死力笑著，可那笑老是顯得勉強，吳月華亦是如此。還是端娘在耳邊悄悄提示她：“娘娘稍後如果能對兩位婕妤加以犒賞，想來兩位婕妤會喜不自勝。”

唔，指教這個詞聽著甚是順耳，蘇瑗興沖沖將阿滿拉到麵前：“小傢夥，你也來！”

“愛屋及烏”這樁事情做起來實在可貴很，蘇瑗到了本日，方纔明白這個事理。

這件大氅是剛立冬時裴釗派人送過來的，傳聞是他親手在九龍山獵到的一尾白狐做成的，穿在身上輕飄飄的，卻非常和緩。蘇瑗有些難過地笑笑，卻不曉得該說些甚麼。

公然，和喜好的人在一起，少一刻都感覺難以忍耐。裴釗他，果然就這麼迫不及待麼？

約莫是因為裴釗在的原因，就連孫妙儀都非常拘束，反而是容美人非常落落風雅：“妾身會踢毽子，隻是踢得不好，還請太後指教。”

容美人對她暴露一個甚是感激的笑，這才又坐了下來。

真的會麼？蘇瑗有些思疑，這個時候如果有人給她大把大把的金銀財寶，她也不會感覺歡樂。不過端孃的話向來是冇錯的，是以在兩小我用完膳辭職回宮後，她遵循端孃的指導，選了些金銀釵環一類的東西，派掖庭送了疇昔。

月色如水，教她想起在崑崙苑時唱給裴釗的那支兒歌：“月光光，照合座，桂花長滿籬笆牆......”

首陽公主帶著阿滿分開後，蘇瑗眼看著到了午膳的時候，躊躇了半晌，還是對裴釗道：“我們一同用午膳罷。”

他說這話時，一雙黑沉沉的眸子正專注地盯著她，就彷彿兩顆亮晶晶的黑曜石，蘇瑗不安閒地彆過甚去，號召著坐在一旁的三個美人兒：“你們會踢毽子麼？來同我一起啊。”

蘇瑗心中一片混亂，她想本身約莫是著魔了，不然如何會一遍又一各處去想裴釗，去想他在做甚麼，去想他和容美人。裴錚給她的琉球話本中有很多為情癡狂的人，她看的時候很不睬解，隻感覺那些人是傻子。

不過她曉得，這隻是妄念。

她轉頭一看，公然是首陽公主，正顫巍巍扶著宮娥的手朝這邊走過來，首陽公主上了年紀，一舉一動但是草率不得，她趕緊上前親身扶起首陽公主，笑嘻嘻道：“我們正踢毽子呢。”

她記得除夕筵席的時候，裴釗彷彿對容美人喜愛有加，她喜好裴釗是一回事，裴釗喜不喜好他倒是另一回事，既然喜好一小我，天然是但願瞥見那人過得歡樂，這一點，她還是很通透的。

很多年後，裴釗還是會夢見本日的景象，蘇瑗身姿矯捷地踢著毽子，臉上掛著他最熟諳的那種笑容，隻是當時他不曉得，她和他懷著一樣的心機。

她一心想著要拉攏裴釗和容美人，但又不好做得太較著，最好的體例天然是把三個妃子一同留下來用膳，因此這頓午膳，吃得格外熱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