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怕裴銘不肯聽話，又悄悄哄他：“你如果乖乖的，等筵席散了母後就帶你出宮去玩兒！”

“等筵席散了我同你們一起去。”裴釗含笑道：“我樂意被你拂麵子。”

她癟了癟嘴：“你笑甚麼啊？”

因裴銘年紀尚小，這場宮筵並不甚昌大，不過因宮中大家皆知這位小皇子頗得陛下和太後寵嬖，天然不敢小覷，雖是平常宮筵，仍安排得非常殷勤，想到裴銘年幼，約莫喜好看些別緻風趣的玩意兒，故而未曾安排梨園獻舞，而是搭了台子，命伶人來演出雜耍百戲。

裴銘年紀還小，不到刻章的年紀，恰好他又很喜好作畫，也會煞有介事地學著那些畫師的模樣提個落款，蘇瑗左思右想，乾脆送他一個印章。

蘇瑗愣了愣，不由有些汗顏：“對不住，我差點兒都忘了，那這個。事情......”

裴銘先是愣了愣，隨即喝彩起來：“我就曉得母後冇有這麼大的力量，公然皇兄纔是大曌第一懦夫，第一好男兒，第一......”

雲珊笑道：“我常日裡見陛下那樣嚴厲，實在很怕他，不太小殿下彷彿和陛下甚是靠近。姐姐，你們中原人常說的‘兄友弟恭’，約莫就是陛下和小殿下如許了吧。”

裴銘笑嘻嘻地同她打鬨了一陣，又啃了大半個李子，蘇瑗見他又要興沖沖地去端冰碗，實在忍無可忍：“喂，小瘦子，你吃這麼多東西，把穩早晨肚子疼！”

大殿內甚是熱烈，戲台上的伶人雙腿倒立，俄然一個翻身，從口中噴出一團火焰，引得世人紛繁喝采。目睹周邊一片歡聲笑語，並無人重視到本身，雲珊才低聲道：“姐姐方纔是如何了？”

雖說“裴銘”這兩個字並不很難寫，不過偷懶這類東西嘛，向來就是能多一點兒是一點兒。蘇瑗揉揉裴銘的臉，順手拿起那副畫，問：“你比來如何這麼喜好畫老虎啊？”

吳月華慢條斯理地啜了口茶，淡淡道：“你說的很對，陛下待小殿下如此分歧，童言無忌，天然是我多想了。”

潔白的宣紙上鮮明是一頭正在睡覺的老虎，蘇瑗見裴銘認當真真地在落款處寫了個“拾叁”，想了想還是笑著從懷裡取出一枚小小的印章遞給他：“母後本來想晚些給你，不過你本日既然做了畫，那乾脆就先用上嚐嚐吧。”

“我都成了老虎了，你隻好變成個母老虎來配我。”見她朝本身瞪眼，裴釗笑著吻了吻她的額頭：“我喜好老虎。”

那塊印章但是用封門青凍石做的，她這輩子隻怕吃幾千棵人蔘都補不出如許的力量來。蘇瑗乾笑一聲，決定不棍騙小娃娃：“阿誰......阿銘，你也曉得母後是個大美人兒，這美人兒嘛普通都是很嬌弱的，我也不例外，以是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