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銘見皇兄神采冷峻,明顯不是個撒嬌的好機會,隻得站直了身子,老誠懇實道:“阿銘不該不聽童爺爺說話,也不該哭哭鬨鬨。”
“另有......”裴銘的臉憂?地皺成一團:“皇兄,阿銘實在是編......實在是想不出來了!”
裴釗一聽便知這話定然不是他本身想的,便問道:“這話是誰說的?”
裴銘固然似懂非懂,卻也曉得五皇兄這是在誇他,不由得眉開眼笑,裴錚又用力捏了捏他的臉頰,這才笑著向裴釗辭職。
裴錚聞言頓了頓,俄然伸手把裴銘小小的髮髻揉得亂七八糟,笑著歎了口氣:“阿銘長大了。”又看向裴釗:“還是皇兄和嫂嫂教誨有方,才把小阿銘教得如此明事理。”
見五皇兄走了,裴銘這才跑到裴釗麵前,委委曲屈地開口:“皇兄也不奉告阿銘一聲,阿銘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娃娃!”
裴銘的神采紅了紅,老誠懇實認錯:“皇兄,是阿銘不好,阿銘曉得錯了,今後做事情必然會沉思熟慮謹言慎行。”又拽著童和的袖子期呐呐艾道:“童爺爺,皇嫂疇前教誨阿銘,小孩子犯了錯就要認錯,阿銘給你賠罪,你不要怪阿銘好不好?”
“是之前皇嫂說的啊。”裴銘鼓起包子臉:“皇嫂說小孩子就要該率性的時候率性一下,不然長大了會很不歡愉的!”
“公公辛苦了,本日的筵席是奴婢親身籌辦,不敢有半分草率。此地灶火暢旺,甚是燻人,公公不如到外頭靜坐,奴婢給公公烹一盞好茶?”
裴釗想了一想,便應了一聲,又對裴銘道:“你皇嫂常說你資質聰慧,朕便不再多說,隻一件,你既已在資善堂數月,即便年紀尚小,亦該多學一些為人處世的事理,莫要再率性妄為了。”
唔,人家如許用心,她當然要給人家一個麵子啦。案上的龍井蝦仁、雪月桃花、翠縷冷淘......樣樣精美不已,蘇瑗便很共同地一一嚐了嚐,因見案上一隻白瓷盤,上頭覆蓋著碧綠的竹葉,模糊聞見些暗香鮮美的氣味,卻不曉得是甚麼菜肴。便問:“這是甚麼?”
見裴銘慚愧地低下頭去,他微微放緩了腔調:“阿銘,朕便命你好生想一想,倘若本日之事與你之前猜想的普通讓你不滿,你待如何?莫不是覺得隻消哭幾聲鬨一場,朕便會如你所願了麼?”
“另有......”裴銘糾結地絞動手指:“另有,阿銘不該在宮裡大聲鼓譟......”
“另有麼?”
“遇事暴躁不安,不聽彆人說辭,此為其一;”裴釗正色道:“不尋處理之法,隻知一味混鬨,此為其二。”
童和微微一笑,擺手道:“這就免了,娘娘進宮後的第一頓晚膳便是你呈上的,她的口味想必你最清楚。陛下叮嚀了,娘娘這幾日精力欠佳,你且多費些心機。倘若徹夜娘娘用得歡暢,天然少不了你的好處。”
“另有......”
下第一場雪的那一日,蘇瑗像平常普通在書房內陪著裴釗批摺子,她的產期將近,裴釗非常不放心,每隔一會兒便要看一看她,同她說幾句話,她正要想個說頭好生嘲笑他一番,外頭卻模糊響起了聲音,不一會兒便瞥見南宮烈大步走出去,朗聲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