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瑗自有孕以來便精力不佳,做甚麼事情都提不起力量。就連數十天前她的十八歲生辰都未曾大辦宮筵,而是窩在裴釗懷裡睡得昏入夜地。本日還是她這幾個月以來第一次有閒情逸緻主動去找點兒樂子,裴釗表情甚好,便慢悠悠地陪著她劃著船在湖麵上優哉悠哉了好一會兒,又牽著她去太液池旁走了走,見她麵露倦色,才同她一起乘著鑾駕回朝陽殿。
裴釗愈看愈活力,“啪”地一聲將奏摺合上,有些倦怠地閉上眼睛。肩頭卻俄然傳來一陣溫馨的感受,似是有一雙柔嫩纖細的手在漸漸為他按摩。他展開眼睛,公然對上了蘇瑗略顯擔憂的目光:“出甚麼事了麼,你如何如許活力?”
她既然這麼說了,蘇瑗便不再多說甚麼,三小我閒閒談了幾句後吳月華便辭職了,隻留下雲珊在殿內
蘇瑗勉強笑道:“不是,我隻是有些累了,你快歸去吧,彆遲誤了他上朝。”童和躊躇了一下,答了聲“是”便要往外走,又被蘇瑗叫住:“他如果問起我來,你就奉告他我很好,曉得了麼?”
翻開手中這一封以蠟封起的密函,裴釗的眉頭緊緊蹙起,這封密摺來自幽州,乃是他親手安插在此的官員所寫,內裡樁樁件件寫的皆是裴鈺的各種罪過,除此以外亦有蘇家與裴鈺的暗度陳倉。各種事件皆有鐵證,實在是罪無可赦。
童和笑道:“昭容娘娘放心,本日陛下起家時,娘娘亦醒了,此時想必剛用過早膳,請娘娘們隨老奴出來便是。”
何為“十月懷胎苦”,這下她終究曉得了,她愈是感覺難受,就愈發馳念孃親,裴釗已然看破了她的心機,陪她去太液池旁漫步的時候便道:
裴釗哭笑不得地伸手颳了刮她的鼻子,便叮嚀宮人去備船,對她笑道:“何必比及明日,既然你現在有興趣,那不如本日就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