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若姒察言觀色，就看出柳大老爺有苦衷。奉茶過後，柳二太太就和柳若姒從屋子裡出來，好讓柳大老爺和柳二老爺好好說話。

柳大/奶奶這是得了柳大太太的叮嚀，來請柳二太太疇昔說話的。

柳若姒這邊剛和柳二太太到西屋裡坐下，內裡小丫頭又出去稟報，說是柳大/奶奶來了。

柳二老爺兄弟間豪情還都不錯。柳老太爺過世的時候，特地叮嚀了兒子們要兄友弟恭，兄弟敦睦，纔是家屬生長的底子。柳二老爺特彆看重與兄弟之間的情分。本來，如果柳大老爺要找他做甚麼事情，他十有八/九都會答允。比如說當初過繼柳玉江的事情，與柳大老爺的顏麵和情分就占了相稱的比重。

柳大太太就看了柳若姒一眼，又看了看柳若媛和柳若娟。柳若姒就曉得，柳大太太是想跟柳二太太伶仃說話，她在這裡不便利。不過，柳若姒隻假裝不曉得，她隻隨便地在屋裡四下打量了一眼。

這幾天，因為柳大太太病了，一應的家務事都落在了柳大/奶奶的肩上。柳大/奶奶比平常更繁忙了幾分，往她們這裡來的都少了，必然是事情太多絆住了腳。

“你曉得你大伯父來找我是甚麼事？”柳二老爺見柳若姒如許叮囑他，就有些奇特道。

“……莫非我是那不賢能的人？左一個右一個，這屋子裡的人還少了？大郎在那邊，換了一小我，誰容得下。還是我，拉扯大了他，還將遠親的侄女也給了他。”看中了甚麼人，向來隻要跟我說一聲，光亮正大地放在屋子裡，也是大師子的端方。揹著我，養了這麼一個，孩子都這麼大了，將我的臉麵當作了甚麼？不曉得的，還當我是那不賢能、愛妒忌，容不得人的……”

“既然大太太打發了你來，彆說還冇甚麼要緊的事，就是忙著，也要放下，先去看你們太太最要緊。”柳二太太就道。

“……鬨成如許，又強按著我的頭，讓我認下。孩子也想養在我的名下。早知本日，何必當初！也向來冇有如許的端方！”

“你去忙你的吧。”柳大太太就衝柳大/奶奶道“這些天，也隻好辛苦你了。”

“大伯父剛到，她就來了。”柳若姒如有所思隧道“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。”

柳若姒和柳二太太就整了整衣裳，由柳大/奶奶伴跟著，往柳大太太的院子裡來。到了柳大太太的院子裡，早就有小丫頭稟報出來，柳若媛和柳若娟姐妹倆帶著丫頭媳婦們出來，一徑將柳二太太和柳若姒迎到柳大太太的屋中。

自從那天海棠的事情鬨出來，柳若姒在府裡就冇見過柳玉江。現在聽柳大太太如許說，柳若姒不免要猜想。柳玉江這莫非為了避開麵前的費事，以是推說衙門裡頭有事，躲起來了。

“快躺著吧。”柳二太太見柳大太太如許，就忙上前，扶了柳大太太道“又不是外人，不在這些虛禮。來看看你，望你早些好。再為這些虛禮折騰的更加不好了，那可如何好那。”

柳若姒狀似偶然的一句話，卻讓柳大太太猛地眨了幾下眼睛。

柳大/奶奶彷彿想要說甚麼，卻欲言又止。

柳若姒這麼說著，一麵就將在門口服侍的小丫頭初五叫了出去。低聲叮囑了幾句。

“還是嬸子諒解我……”柳大/奶奶說著，眼圈就是一紅。彆的事情臨時不說，因為海棠和嬋兒的事情，她在柳大老爺和柳大太太之間，是非常的難做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