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扶我去安息吧。”柳老太太這才伸脫手，扶著芍藥的肩頭，往裡屋去了，“這也不成，那也不成的，或許啊，還是得給他身邊安排小我。她倒是給我提了個醒兒。……就是這小我，倒也用不著大老遠的，找那麼個不知根底的來，雖說是良家……，這眼跟前兒……’

“哎，哎，我明天一早兒就過來。”馬大/奶奶如同得了甚麼寶貝普通，這才一步三轉頭地走了。

柳二老爺房中，柳二老爺、柳三老爺、柳二太太、柳三太太和柳若姒還在說話。

“這麼晚了，還冇歸去那？”柳老太太強打精力，往引枕上又靠了靠，問麵前的人道。

“天晚了，你也該早些歸去，一家子都等著你，我就不留你了。”柳老太太就對馬大/奶奶道。

但是，她來了幾次，千方百計地奉迎，柳老太太對她雖冇有冷臉冰臉，卻也並不親熱，隻是淡淡的。

並且，馬大/奶奶如許說法，清楚是將柳老太太比做了她本身，將柳二老爺比做了她阿誰還留著鼻涕的肮臟孩子。

“……我這聽著，內心都替老太太難受。將心比心，如果我家大郎今後娶了親，卻冇有兒子，絕了後，我這個心，也是煎熬，吃不下飯，睡不著覺的……”馬大/奶奶又接著說道，一副跟柳老太太推心置腹的模樣。

世人拿這馬大/奶奶當作笑話取樂，偏馬大/奶奶卻不能自知，還隻當她在柳府有麵子，且還能獲得些好處，是以非常情願來。

“雖說是難，但隻要故意，我們合起力來，也不是今後就不成了。”柳若姒道。

芍藥就從袖子裡抽/出帕子，拿了榻上一個錦墊，在馬大/奶奶身邊悄悄地拍打了兩下。

“老太太，該歇了。”芍藥過來，就對柳老太太道，一邊扭過甚，彷彿纔看到馬大/奶奶，“哎呦，大/奶奶如何也在。這時候不早了，那些管事們的也是不懂事，如何冇安排肩輿送送大/奶奶。老太太倦了，大/奶奶改天再來吧。”

而聽到馬大/奶奶說給柳二老爺納妾，柳老太太就是一個愣神，一時又忘了要攆馬大/奶奶了。

彆看柳老太太在自家兒子、媳婦跟前，說生機就生機，但是在親朋們麵前，柳老太太還是非常顧及顏麵的。這也是為甚麼，她能聽馬大/奶奶說了這麼多的話，還冇有開口攆馬大/奶奶的原因。

“老太太，依著我說，二老爺現現在，那還是春秋鼎盛，過繼兒子，不管過繼的是哪個，那裡比得上親生的兒子！”柳大/奶奶就又眉飛色舞隧道，“老太太也想多抱個親孫子不是。二太太年事大了，不能生養。老太太何不就做主，給二老爺納個能生養的二房，老太太想要多少親孫就都有了！”

柳老太太院中，柳老太太打發了眾兒孫，丫頭們就過來問柳老太太是否籌辦安寢。

“……正想著要歸去。剛傳聞。老太太不大歡暢。氣著了，我這內心頭放不下，特地來看看。陪老太太說一會話兒。”馬大/奶奶就陪笑道，一麵也不等柳老太太讓她。就斜著身子，在柳老太太的榻上坐了，顯得與柳老太太極其靠近。

柳老太太不能不沉下臉來。

柳老太太就哼了一聲，半耷/拉下眼皮來。

“……想是老太太也籌算了，隻是還冇尋著好人。給二老爺尋的這小我，那當然不能是普通的人，不然也配不上二老爺是不是。……我孃家五個姐妹，我是行二的，我的大姐。三妹和四妹，都已經結婚了，都生的是兒子，起碼的還生了兩個。從我娘開端。就是好生養，宜男之相。當初我公公婆婆，就是相中了我這一點，三媒六證的。將我娶進了門。……現在我那五妹，年紀方纔十六歲，花骨朵一樣的春秋，長的也好，也阿誰……識文斷字兒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