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悠長按著他的頭，重新將他按跪了下去，他看著麵前麵黃肌瘦，背脊嶙峋的少年，聲音安靜卻似在耳畔炸出驚雷之音：“修道者所要斬殺的，是禍亂六合的邪魔，以及那些假裝成人，行走活著間的活鬼。”

寧悠長定定地看了他一會，點頭感喟：“可惜你冇有修行的資質。”

寧悠長還是不為所動，隻是問：“你叫甚麼？”

他抬開端，雙目當中儘是血絲，聲音沙啞道：“我殺不掉你，為何不讓我死？師父奉告我，修道之人皆是捉弄人間的無情之輩……公然是如許，冷酷無情，做甚麼天上神仙？”

“我師父……”樹白俄然神采陰沉：“你想來我師父一同殺了？本日來刺殺你的是我，我技不如人，死就死了，你毫不成以傷害師父，他白叟家已經……”

“當時我想去救她……很多人抓著我，說我是被鬼迷心竅了，老爺一聲令下，差點把我腿打斷了……當時我趴在地上，嘴裡嚼著草，一小我抓著我的手臂踩著我的頭，我還在掙紮，就俄然聽到了白姐姐的慘叫聲……一遍遍的慘叫，如何捂也捂不住。”

寧悠長聽著他的訴說，神情大略安靜。

可他的手才一動，寧悠長便如老鷹般精準地捏住了他的手腕，一拍，一擰。

“為甚麼？”樹白下認識發問，但立即想到那些神仙皆喜怒無常，趕緊閉嘴。

寧悠長似早有預感，屈指一彈，少年左手虎口猛得一麻，勁力一脫，匕首再次寂然墜地，烏黑的刃峰上映照著他肥胖而絕望的臉。

“十三歲？不錯，這身技藝誰教的？”寧悠長問。

“以後她私底下又幫了我幾次，有一次我問她為甚麼要幫我，她隻說疇昔她也是這麼熬過來的，現在做了蜜斯的丫環，職位高了很多，碰到這些事，天然是會幫襯幫襯的。”

他愣住了，似是冇有想到對方會問本身名字。

寧悠長悄悄感喟，道：“但是寧擒水已經死了，你還能如何辦？連我們一起殺了？”

寧小齡輕聲嘀咕：“獵奇特的名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