某種意義上來講,這應是他這麼多年,第一次真正勢均力敵的戰役。
金箭被她以手擒住,她將來得及以劍氣去將其擊碎,又一支箭從上空砸落,柳珺卓懸空的身影靜止了頃刻,然後被再度射來的金箭猛地壓下,向著空中墜去。
柳珺卓手指再劃。
金箭暗淡,岩龍破裂,亂石像是十萬隻死去的烏鴉,從高空暴雨般落下。
若柳珺卓是蛟龍,那寧悠長便是馭劍斬龍之人。
此方六合裡,肅殺之意澎湃而起,全部六合都要將寧悠長扼殺於絕境當中。
柳珺卓固然境地要比寧悠長高上很多,但那四支金箭將她的氣勢死死壓住,現在煙塵撥散,那一襲白衣的呈現又恰到好處地拿捏住了她的心神,她步步遭到管束,現在對方以劍招壓來,她身為整小我間最為純粹的劍修之一,一時候竟落了下風。
當初天笏峰孤山萬仞,她於河道水沐浴,被一箭奇襲,現在於靈潭中清修,再被金箭背刺,而這一次,她要更狼狽很多。
現在她已有籌辦,五道頂峰的境地一刹時變更起來,數萬道劍鋒出鞘的清澈聲音一齊響起,柳珺卓飄蕩的墨發以後,彷彿大浪頓起,巨舟開列。
一座巨峰前,兩人停了下來。
寧悠長的身影再度消逝。
千峰矗立,靈氣寒潭之上浮動霧影,烏黑的劍光還是如一個個小人,在此中不斷跳動,光影綽約。
柳珺卓重新挺直了腰背,她盯著寧悠長,問:“你一向在盯著我?”
寧悠長道:“我也冇想到你會在這裡。”
寧悠長拉動千鈞弓弦。
空中白刃交叉,切割雲空,兩人碰撞的劍氣像是兩股擰起的鐵索長鞭,索鞭橫掃統統,跟著兩人在千峰當中的掠動,一起撞破岩脊群峰,旋舞橫掃,搗砸統統。
寧悠長當真道:“你被劍聖騙了。”
寧悠長與柳珺卓在暴雨中穿行著,他們皆冇有破鈔靈氣與擋雨,衣裳被雨水滲入,看著非常狼狽。
寧悠長一樣瞳光如劍,“當初你與嫁嫁比劍之時,不也是偽善壓境,實則仗勢欺人麼?”
煙塵滾滾,於高山裂穀中騰起,似泥龍奔湧。
對方雖是無恥的偷襲,但勝負存亡可不講品德!
柳珺卓連斬三次,直接斬滅了寧悠長護體的修羅金身。
厚重的揚塵被劍氣撕成粉碎。
寧悠長伸脫手,那柄劍如有感化,竟在他的臂間螺舞環繞,彷彿那是他溫養了百年的劍。
這也是她真正的勝負手腕。
一樣的事情已是第二次產生了。
白光斬下。
柳珺卓悠悠道:“你如何覺得都好,總之……再不利的賭徒也不成能一向輸。”
柳珺卓道:“你的手腕已經用儘,但我還藏了一劍。”
寧悠長也未曾想到會產生如許的事。
寧悠長的身形受力微退。
六合倏爾一暗,似隨時有雷電要穿雲而下。
純粹的力量層麵,柳珺卓還是輸了修羅半籌,本來凝作一氣的護體劍意,被寧悠長以蠻力轟撞,打成了千絲萬縷的蠶絲狀,寧悠長手持諭劍天宗的名劍,正中劈落,嘶啦一聲將柳珺卓護體劍氣完整斬開。
“天崩日滅,地崩月毀……”
她冷傲娟秀的臉頰也化作了霜雪色。
“你很強。”柳珺卓咳著血,照實道:“我修道至今三百載,卻幾乎要輸給你……我確切很受打擊。”
遲遲未發並無特彆的啟事,隻是機會未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