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悠長伸出了一截如玉般的手指，一如那一夜一樣，極穩地點在了她的眉心。

被那雙幽綠的眼睛盯著的那刻，寧小齡心中驚駭到了頂點，她的手腳便底子不聽本身使喚了。

她意念一動間，原模原樣地斬出了這劍，這一劍的神意比當年那老羽士更強了數倍。

“師兄，感謝你。”現在少女尚是七八歲時的模樣，她斂衽一禮，當真而恭謹。

那山妖的瞳孔變成了猩紅的赤色。

“如何會如許……”寧小齡神采惶恐。

模糊約約間，她似想起來很多事情，那些本該不是她的影象。

它的身軀卻愈發龐大，在一劍又一劍的磨礪之下，竟從一頭瘦如野猴般的大小變作了巨猿模樣。

因為不敢設想，以是她一向冇能畫出，直到滅亡到臨時，那龐大的驚駭撲滅了少女心頭的血，她終究再次鼓起勇氣直視那道她此生見過最敞亮的劍光。

“有點意義呀。”

她看著那從屋中走出的寧悠長，獵奇地想著他究竟要做甚麼，接著，少女眸子微亮，漾起瀲灩的光芒。

寧悠長已然來到了她的身前。

他多想替寧小齡點破那劍，隻是可惜他並非心魔劫的配角。

她眯起了眼，以指為筆，騰空而舞，如在虛空中作畫。

她約莫隻要十二三歲的模樣，居高臨下俯瞰的城池的眼卻似看過了上百年的春秋更迭，如果將來長成，不知該是多禍天殃地的美。

千萬裡長虹貫穿過空。

寧悠長冇法殺死她的心魔，但是能夠抵擋一時。

“哎，那如果有一天我不謹慎選錯了路呢？”

寧小齡一樣想到了，她惶恐道：“如果它一向躲著不出來，那出去以後，我搶不過它的！”

她回想起了那些，也垂垂想起了皇城中產生的統統。

見過……最短長的招式……

說著他朝著屋外走去。

這一夜中，對於親人的死去，對於弟弟的絕望，對於天下的思疑都在現在滅亡到臨時放大了無數倍，她的眸子也烏黑一片，彷彿是一墜便萬劫不複的深淵。

寧悠長悄悄點頭，那顆妖種境地太高，寧小齡很難占有身材的主動權，而在這心魔劫中，境地的意義隻是讓渡劫者能夠保持更好的復甦，更強的心誌，哪怕是寧小齡，在他的幫忙也斬出了那這傾天一劍。

隻要她本身殺死這頭山妖，才氣夠破境而出。

但是現在是心魔劫，能救她的唯有本身。

那是真正的死水，驚不起一點波瀾。

寧悠長道：“持續想。”

某一刻，她霍然昂首，瞪大了眼，眼睛裡倒映出那幾近貼麵的，山妖毛骨悚然的臉。

寧小齡神采一振，她深吸了一口氣，情意一動，指間隨之揮出了一劍。

寧悠長淺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髮，安然受之。

……

徹夜，寧悠長嘗試過殺死很多山妖，那些山妖在他看來確切很強大，不過是入玄初境的邪物，更何況現在還是心魔幻景，殺死它們更輕鬆很多。

每有一道劍氣斬落，她心中那些線便似褪去鋒芒，暗淡幾分。

寧悠長冇有收回本身的手，他盯著寧小齡的眼睛，當真道：“細心回想……你影象中統統的劍都出完了嗎？你心中最銳不成當的是哪一把？”

但是這最後一隻山妖向著寧小齡撲去之時，他以指持續斬出了數劍，卻一劍都冇法落到那山妖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