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是現在，寧悠長與邵小黎亦是強弩之末。

地脈之下，那些熔岩地火似是按奈不住，開端猖獗向上拱湧，與此同時全部峽穀都震驚不安。

邵小黎緊緊地抓著血羽君脖子上的羽毛，恨鐵不成鋼道：“你再對峙對峙啊，常日裡給你餵了這麼多青龍，火蓮，玉女……你如何能說不可就不可啊！”

金瀑逐步變細，乾枯，完整抽回了寧悠長的體內，血羽君翅膀捲動的風聲在高處響起，好像一張揚狂的嘲笑。

似是因為被喝破本體的原因，她的肌膚也垂垂落空人色，白得彷彿瓷偶，五官卻越顯精美安好。

斷界城，出事了。

她不曉得重歲說的是實話，還是還是隻是一個迷霧彈，使得重歲本就撲朔的身份更加恍惚。

她立在樹梢上的影子隨風拂動著，那張極美的麵龐在邵小黎看來倒是最深最可駭的夢魘。

木偶冇有臉，以是看不出他痛苦的描述。

他的髮絲那樣的亂，清秀的臉上也儘是灰塵與土屑，哪怕是每一根因為驚駭而聳起的寒毛都曆曆清楚。

司命道：“你不必說這些，若現在神國尚存，為當年恩典，我情願敬你，但那已是七百年前的舊事了，我們當時懷著幸運之心等了兩百年，終究比及的，不也是神主大人無頭的白骨麼？”

邵小黎想要抽劍回擋已來不及，嬌小的身材被直接震飛出去，猛地撞上一棵大樹，樹乾震顫，落下蕭蕭，其下的蛇蟲驚散而走。

司命道：“究竟是誰給你的信心？莫非是重歲？”

所幸寧悠長另不足力，他沾滿了鮮血和碎草的手抬起，接過了劍。

如果能夠，她想要定格下這一幕。

她明白了夜除的意義，夜除是說，重歲隻是一個代號，是他安插在斷界城的外線，這些年這代號之下已換了無數皮郛！

“司命，滅亡。”夜除淡淡開口。

寧悠長悄悄地看著她，對於她的言語無動於衷。

司命靈力儘數催動，想要直接摧毀身後的樹木，而本想補刀的血羽君也被司命瘋了般的亂流掀翻。

砰砰砰的撞響聲在黑夜中不間斷地響起。

邵小黎看著它孤傲的腿，說了一句：“對不起啊小雞。”

他冇有臉，徹夜乃至還將來得及畫上臉孔，以是現在冇有任何的神采。

邵小黎不說話還好，一說話血羽君立即想起了每天都吃的青菜番茄和蚌肉……它胃裡翻滾出一股厭食般的噁心感，再也穩不住身子，左傾右斜地撞進了一片樹林當中。

但她現在不敢肯定，夜除的露麵究竟是空城計還是圈套。

冥冥當中，彷彿有運氣的星盤伸開了，以永久的星象方位鎖定了司命，使得她成了這個命盤中指向的獨一。

這也算是寧悠長在本技藝上溜走的賠償了。

而她覺得時候的囚籠已將他緊舒展住，心中隻覺局勢已定，又有疑問生起，令她微微分神，因而這敏捷而果斷的一劍，在她回神之時已刺破衣裙，紮入了血肉裡！

司命是神國的神官，是高高在上的神女，她白璧無瑕，不識情慾，哪怕對於寧悠長的勾引，也隻是本身對於藝樓女子的簡樸仿照。

而他的呈現，與本身買走阿誰名為邵小黎的小女人幾十年的時候亦有關聯。

她從未真正動過情和欲，也從未想過這些。

“你說甚麼？”司命眯起了眼眸，霜雪被關在了冰紅色的眼皮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