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是那裡?”阿蕭自言自語的問道。用竹子累支起來的牆壁,茅草屋頂,屋內除了一木桌,一竹凳,一草床,再無它物。
方言端悟站起來,阿蕭也站起來跟在他的身後。
聲音是有了,可聽起來冇感受,要想彈出好聽的樂曲,必須專業人士才行。阿蕭心道。
“早熟的孩童也不像你這般能講,再說,你有見過真正的江湖嗎?”男人打趣道,話鋒一轉,“方纔是我的琴音把你擾醒了吧。”
這句話把阿蕭嚇了一跳,“三天?我昏倒了三天?!”
“你不識字?”男人又問道。
穿戴講究,不落熟套,紫色長袍加身,上麵鑲織著金色斑紋,頭戴圓盤形的銅冠,銅冠分出四條頎長銅線,將黑絲般的頭髮盤起一部分,並由一根長長的銅製髮簪牢固住。髮簪也要風趣的很,阿蕭之前從未見過,淺顯的髮簪都是頭粗尖細,身部成圓錐形,而麵前的髮簪扁平而長,呈長方形,兩邊的款式不異,末端各鑲嵌著一顆紅色寶石,寶石處延長出兩個如牛角一樣的銅環。
“好吧,你稍等會,我畫幅輿圖給你。竹林蜿轉非常,冇有輿圖,你會迷路。”說完,方言端悟朝屋內走去。
見阿蕭對著古琴看來看去,男人笑道,“琴冇有特彆之處,彈奏的人分歧,彈出來的樂曲也就分歧。曲在乎境而不在琴譜,操琴者操琴在心而不在琴。”
鬱鬱蔥蔥,觸目之地,儘是竹林。三米多高的竹子,頂著日光,在輕風下悄悄搖擺,倒影在地上,一併將茅舍粉飾起來。柱子上,分離著堆積了很多小鳥,跳來跳去,卻冇一個鳴叫,齊紛繁的向下望,也是為這絕世之音而來。門口的綠竹之下,橫放著一塊板桌。板桌之上,放著一玄色古琴,一個小香爐。板桌前,坐著一人,背對著阿蕭,紫衣金冠,是個男人,應當就是此人彈奏的音樂。
阿蕭被男人的問話下了一跳,倉猝搖點頭,“不了,操琴賦詩這類事都是文人騷人乾的,我一個字都不熟諳,學琴也冇有。”按阿蕭的熟諳,操琴這麼有風雅的事不該是像他如許一個乞丐加小偷能學的。
“是誰纏的?”阿蕭暗想,應當是給他療傷的那小我救了他。此次從山上掉下來,冇死已經是大幸,等會看到拯救仇人,必然要好好感謝他。不過題目是,阿蕭現在連救他的人是男是女都不曉得,長的甚麼樣,更無從談起。閒來冇事,阿蕭在床上臆想著拯救仇人的模樣,頭髮是長是短,眉毛是疏是密,會不會長滿絡腮鬍子,想到風趣的處所,竟笑出聲來。
平生第一次聽到如此好聽的樂曲,阿蕭奇特了,是誰能把這類仙樂帶到世上。
看了好一會,阿蕭難堪的發明本身盯著他看有一段時候,失禮了,趕緊說道,“感謝叔叔,拯救之恩,阿蕭凝記於心,如果……”阿蕭本來想說,如果有甚麼能做的,我必然赴湯蹈火,再所不辭。不過,阿蕭心中唸了一遍,就感覺這話分歧適,一個八歲的小孩,能做甚麼,再者,這口氣也分歧適他,倒像闖江湖的那些俠士。究竟上這段話,阿蕭是從講評書那邊學來的。
“江湖就是個弱肉強食的處所,強者生,弱者亡。為權,為錢,為利你爭我奪。有爭奪,必有死傷,而死者家眷,必會抨擊。冤冤相報,幾次循環。有血有殺,才稱為江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