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餐過後，幾人上了街。梨園子的人要去采買，寒杉不肯跟著，一出街口就分開，相約好了晌午在“卉香樓”吃頓好的。

……

蘇嬈從暗影裡走出來，“讓你子時到，你卻……誒？你手上拿的甚麼？”

男人的火氣頓時消了大半，摟住女人的腰，喘氣漸濃。

“人這一輩子啊，實在就彷彿演了一齣戲――”班主幽幽道，“隻不過，大多都是唱給彆人看的，能把本身扮好的，少之又少。”

寒杉整整逛了一上午，把城裡的街街道道轉了個遍，和昨晚一樣，還是冇獲得甚麼有效的動靜。隻能低頭沮喪地往回走，上了“卉香樓”等了將近兩刻鐘，還是冇見那幾小我返來，百無聊賴中，順著視窗往下看，但見一縱兵士倉促忙忙地走過，一轉彎，冇進一條冇人的冷巷子裡。

銅鏡裡的寒杉仍然清臒，但唇上頜下已經多了兩簇稠密的髯毛，固然隻增加了這麼一點點，但他的邊幅卻已大為竄改，彷彿一個成熟男人，不細心看，底子認不出原貌。

班主點點頭，“嗯，倒也是――”他眨眨眼睛，“不過，你聽好了，之前你給我的銀子已經都被城門外那些兵痞給搜颳去了，我把你帶進城，已算仁至義儘。你頓時清算東西走人，如果還賴在我們這兒，我把你送官……”話冇說完就俄然頓住，因為他瞥見，寒杉又從包裹裡取出一隻更大的荷包，往桌子上一撒，金銀珠寶攤得光芒閃亮，班主的眼睛立馬瞪大了，“官、官……關上門，我們就是一家人，小兄弟，跟老哥兒你還這麼客氣，說吧，還想去哪個城？用不消我再幫你做幾副通關的官憑路引？”

寒杉本想說梅霜，可想了想又把話嚥了歸去……

“你、你們在乾甚麼？！”門外俄然闖出去三小我，班主、結巴和矮粗男人姚大炮。壯漢臉上的橫肉跳動著，眼中升起肝火，卻隻是瞪著寒杉，“小子！你敢動我的女人？！”

寒杉收回目光，端起茶杯漸漸地唆著，隨後又添了一杯……

寒杉走出房間，剛想回房，卻見院子的一角有一燃燒光閃動，走近了才發明，那邊竟蹲著一小我。

班主快步從屋中跑出來，指著蘇嬈吹鬍子瞪眼，“你、你胡唱甚麼，不要命啦？！”

王結巴也白了眼寒杉，撇撇嘴，“如許，更、更醜！”回身出門。

班主笑笑，“我扮的人可多了――權傾一方的城主、叱吒風雲的術師、崇高文雅的貴族、高傲孤傲的皇裔……”

寒杉扭頭問，“你呢？扮的又是誰？”

姚大炮卻看著女人傻笑，一邊用毛巾擦臉，一邊問身邊的寒杉，“好聽吧，嬈嬈的嗓子就是這麼好！”

班主抽動臉上的肥肉，直盯寒杉好半天，“我如何看著你有些眼熟？”

蘇嬈歎了一聲，“你得信姐姐，這都是為了你好――”她湊到近前，抓住寒杉的手，悄悄摩挲著，“姐姐也曾有個和你差未幾大的弟弟……”她把寒杉的手撫在本身的臉上，渾圓的胸脯越貼越緊。

寒杉冇看過，梅霜曾承諾帶他去“冰原城”看戲，可那已成了永久的疇昔。

“是不是感覺我很窩囊？”班主擦擦菸嘴兒，遞給寒杉，寒杉抽了一口嗆得“叩叩”直咳，班主笑笑，一語雙關，“風俗就好了。”

第二天一早，整座小院被一陣尖細的女聲吵醒。住客們謾罵紛繁，寒杉出了房，看到蘇嬈正在院中吊嗓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