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唱戲的,唱戲的……”老夫人連續反覆了好幾次,俄然笑了,“哦,我差點忘了,殺手的行當裡,的確有個梨園子——叫‘苦忍班’吧?”
老夫人擺擺手,“本來如此——”她對那些被俘的將官苦笑,“孩子們,你們都是罕兒真正的好兄弟,一向對他忠心耿耿,但也正因如此,有些人容不下你們,本日這場‘鴻門宴’,怕是早已圖謀了好久……”
“說吧,受何人所托?”老夫人麵色淒冷。
眾將官恍然大悟,試圖掙紮,但刀斧手早有籌辦,一片刀光血影中,幾十具屍身翻到在地。
老夫人再次苦歎,冷靜自語,“唉!傻兒子啊,娘早就奉告過你,在這亂世,要做好隨時送命的籌辦,特彆像你這為官為將的,更該早留遺托啊……”
蘇嬈款款地欠身一拜,“回老夫人,這一段兒,叫‘子喪母未知,壽喜代悲失’。”
蘇嬈再次下拜,“老、老夫人,我傳聞烏拉大人已被葬在城東……身首合葬,歸為全屍……”
劉希光冷著臉不說話。
“慢著——”“黑痣”緊盯著班主的眼睛,朝四周的侍衛揮了揮手,世人會心,上去細心搜身,感覺穩妥了,纔將三人帶到老夫人麵前。
冇有人說話,老夫人漸漸的轉過甚,看著戲台上的蘇嬈,“丫頭,給老太太講講吧,我那不肖子,現在埋在甚麼處所?”
蘇嬈低下頭,臉上有些發燙。姚大炮接住話頭,“老太太,收人財帛,與人消災,我們隻是唱戲的!”
說話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,班主的身子俄然靈動得彷彿一隻雪羚,雙指如劍,直取老夫人胸口,兩旁的侍衛反應倒是挺快,可剛拔出兵刃,“噗噗噗”幾聲,胸口已被班主的手指戳出幾個血洞穴。
劉希光也陰下臉,指著戲台上,“你、你們——”
劉希光瞪著凶惡的眼睛,一拍桌子,“反了反了!給我拿下!”幾百名刀斧手“呼啦”衝上,可刀斧卻架在那些將官的脖子上,世人一愣,有人驚道:“劉、劉大人,您、您這是——”
班主擦擦額頭上的汗,“回老夫人,是——”越說聲音越小。
“誰?”老夫人冇聽清,身子本能的往前探了探。
烏拉妥兒隻體貼奶奶的安危,手中已燃起一團青色的火焰,卻被“黑痣”按住,“妥兒,先讓他們狗咬狗。”
烏拉妥兒花容失容,正要往上衝,卻見那班主已拉起老夫人,扣住了她的喉嚨……
烏拉妥兒站在那兒咬牙大怒:“那裡來的混蛋,胡說八道些甚麼?!”
“傳聞是一刀斃命,冇、冇受甚麼苦。”
又問“黑痣”,“說吧,你大伯現在那邊?”
班主頓時點頭,“是啊——”朝著那些被刀斧逼住的將官道,“諸位大人,你們許給我的好處還冇兌現呢。”
老夫人愣神兒了半天,“死得痛快麼?”
老夫人愣了愣,仿若自言自語,“還、另有這齣戲?”
眾將官怒道,“你、你胡說甚麼?!”
“奶奶——”
身後眾將官紛繁拔刀所向,但投鼠忌器,隻能站在那邊瞋目相視。
有將官操起兵刃詭計抵擋,可轉眼就被刀斧手砍翻在地,劉希光大喝,“逆賊,繳械者生!頑抗者,死!”
“奶奶,上頭商定,代替城主的是您!”烏拉妥兒插嘴道。
老夫人似是冇聽著,看著戲台上,“你們是來祝壽的,還是報喪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