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丹遐見他爬得緩慢，技藝挺不錯的，因而就在樹下接他拋下來的花枝，把米黃色的花謹慎摘下來放在手帕上。

程玨神采大變，從速帶兩小傢夥回家。苗氏覺得程珝在沈家，不曉得這小子溜出去了，安穩地在家中坐著翻她的帳本；陶氏已快急瘋了，顧不得叱罵仆婦們，正要打發人出去找，程玨抱著沈丹遐返來了。

陪巫窈娘同來的是她的母親縣令夫人萬氏以及縣衙的差役們，萬氏把女兒養得這麼霸道霸道，本身也不是個多麼講理的人，一進屋，就尖著嗓子問道：“瞧瞧你家的小兔崽子，把我女兒打成甚麼樣了？這如果毀了容，我女兒還如何找婆家？”

“我們來都來了，不能算了。”程珝用力地甩開她的手，硬要往上爬。

等沈丹遐洗潔淨，換好了衣裳，被福婆子抱回正院東次間時，程家兄弟已經分開了。福婆子肉痛地對陶氏道：“太太，女人的頭髮被人扯去了很多，頭皮上滿是血痂子。”

“不會摔下來的，我又不是冇爬過樹。”程珝信心實足隧道。

沈丹遐皺了下眉，最討厭這類仗勢欺人的人了，道：“我不管你爹是甚麼人，這些是我們摘下來的，你想要桂花，你本身上樹摘。”

在三人打得難分難明、哭哭啼啼時，有人脫手將他們分開了，“為甚麼打鬥？”

“九兒，孃的乖乖。”陶氏一把抱過沈丹遐，緊緊摟著，眼淚奪眶而出，“九兒，你這是去哪了？你這是要嚇死娘啊。”

桂花不但香，還能入食，因此低枝上的花早就被人摘光了。程珝抱住樹杆，要往樹上爬。沈丹遐看著他那胖胖的身子，怕他摔來，拽住他的胳膊道：“樹太高，不要了，摔下會受傷的。”

程玨看著嘴角帶著血的弟弟和頭髮披垂、滿臉淚水的沈丹遐，皺緊了都雅的眉，目光落在一樣狼狽的女孩身上，見她也不過七八歲年紀，不好出言責備，問道：“你是誰家的孩子？你家的大人在那裡？”

“你這個好人！”程珝吼怒著撲向阿誰女孩。

“程玨、程珝，本女人記著你們了。”女孩回身就跑。

程珝扯著衣袖，擦了擦嘴角，道：“行不改名，坐不改姓。我是裡仁巷程家的程珝，這是我二哥程玨。你報上你的姓名來。”

“甚麼？”陶氏大驚，撲過來檢察，正如福婆子所言，心疼不已。剛聽程玨說事情顛末時，她還能保持淡定，這下冇法淡定了，“讓人去查，我要看看是甚麼人這麼大膽，敢傷我的女兒？”

“娘。”沈丹遐蔫蔫地靠在陶氏懷裡，打鬥是力量活，不是她這個春秋接受得起的。

陶氏發明沈丹遐渾身是泥，頭髮亂蓬蓬的，還異化著桂花的花瓣，焦急地問道：“九兒，你這是去哪了？如何會弄成如許？”

“還是算了吧。”沈丹遐不想冒險。

程玨施禮道：“陶姨，這件事就由我來講，讓她們服侍小九妹梳洗一下，您感覺如何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