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聞而未聞,又問道,“為甚麼不聽我的話?”
乘間抵隙,百苓敏捷抽身,燃符拜彆。
百苓“哦”了一聲,摩拳擦掌,“那我們能開打了嗎?”
百苓一頓,“甚麼?”
他持著度朔劍,涓滴未動。那些法符卻在隻差他三寸之際,被無數平空呈現的朵朵銀花包裹了起來,隨後化為星星點點的白光,四射散落,氣象要多美有多美。
百苓收了傳音,冷冷地看他,“我還覺得地府有多難闖,這麼久了,連個攔路的像樣冥神都冇有。”
然後飛身拜彆。
隻聽得一道陰柔得冇法辯清性彆的聲音,自遙遙的羅酆山中響起――
“可大人不在羅酆山!”
一絲霸道非常的神息從她的指間轉逝,黃五楓感到到了,卻僅僅是一瞬,快得仿若幻覺。
“我知。”百苓的手指按過眉心,內息悄悄轉動,“我也知,若我將此地攪得天翻地覆,他必然不會坐視不睬。”
他走得很慢,右手提著度朔劍,已經出了鞘,劍身通體雪亮冰寒,冷冽森然,透著深沉叵測的氣味。
“好。”百苓俄然朝他綻放出一抹笑容,笑得陰沉又斷交,使得黃五楓刹時如墜寒潭,“如果你敢騙我,我就算是出不去了,也會返來找你的。”
但是,當黃五楓超出烈焰,看到一步步走來的是誰後,倒是當即握緊了玉扇,不成思議地睜大了眼睛,“如何是你?!”
黑暗中,一個銀色的身影逐步顯出表麵。
他的眼波微有顛簸,倒是說道,“不必等三響。”
這個發明使得她怔了怔,忽而笑了,“你現在連劍都拿不穩,還如何跟我打?”
百苓一字一頓,“我從未說過,那是兒戲。”
斯須,他的臉上閃過一抹龐大之色,倒是漸漸鬆開緊握玉扇的手,對她說道,“羅酆山並非久留之地,若你真想找神荼大人,便去何如橋吧。”
冇有看到神荼的影子。
黃五楓重重地點頭,“是!”
百苓卻冇動,冷酷地望著他,“我敢放火燒山,就冇想過要走。”
那是她從未見過的花。銀色的花瓣,奇特瑩亮,彷彿是這人間至靈至聖之物。
忘川河,廣步數尺,其水皆血。血河裡蟲蛇滿布,波瀾翻滾,腥風劈麵。
“鬼帝神荼。”百苓冷聲說道,“我來報當日的一劍之仇。”
百苓長髮飛舞,盯著他看,半晌,微微勾起嘴角,傳音分散到四周八方,“傳聞冥府羅酆是鬼師老巢,明天,我就把這馬蜂窩給捅了!”
“我說了,我要見他。”
黃五楓一呆,“誰?”
黃五楓感覺荒唐,“當日若非神荼大人,你早就冇命了,你,你現在竟然說來尋仇?莫非你那日所言,並非兒戲?”
走得近了,終究看清了他的臉。
隻是,在百苓即將分開羅酆山的關隘,一道翻滾的黑鬱之氣俄然劃破天涯,帶著熊熊殺意襲向她。她敏捷偏過身,一道奪目標白光同時掠至,與那黑鬱之氣對上,收回一聲驚天動地的金石之響!
也是。她畢竟毀了羅酆山。
清冽至極的嗓音。可總感覺,模糊壓著怒意。
這個花香……
“好啊!她捅的簍子,你倒是偏疼得緊!”
黃五楓的麵色青紅交叉,“你究竟想如何?”
她曉得冥界對於外來法力有所限定,但是這類感受,毫不是神力受阻的征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