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巽位,七寸!"蘇婉清甩出水袖纏住離位構造人的銅製樞紐。林川會心,神龍劍刺入巽位構造人耳後機括,齒輪卡死的刺耳聲裡,整排構造人如多米諾骨牌般傾倒。某具殘骸腹腔滾出顆蠟丸,遇地即碎,靛藍毒霧刹時滿盈。
"謹慎地陷!"蘇婉清俄然拽住林川後襟。供桌下的青磚轟然陷落,暴露三丈深的豎井,井底寒光凜冽——竟是倒插的淬毒鐵槍!李平山趁機滾向暗門,卻被蘇婉清擲出的玉簪射穿袍角,簪頭蓮斑紋正卡住門環機括。
半夜驚雷炸響,林川劍指李平山咽喉。密室裡十二盞琉璃燈拚成虎頭形狀,映得滿牆罪證好像森羅殿。蘇婉清俄然扯動供桌下的構造繩,暗格彈出個鎏金匣子——裡頭躺著春闈原題與三十八份硃筆講明的考卷!
寅時的梆子聲裹著細雨,林川的劍尖挑開祠堂腐朽門閂。蘇婉清腕間銀鐲忽地輕顫,三枚徹骨釘擦著她鬢角釘入門框,釘尾繫著的紅綢在夜風中獵獵作響——恰是李府死士的催命符。
蘇婉清扯下披帛浸入香爐殘酒,揚起的酒霧與毒煙相觸,竟凝成腥臭的紫玄色黏液。林川趁機挑開坤位青銅箱,二十封火漆密信如雪片紛飛。首封函件封泥的虎頭紋,在雨中垂垂融成"首輔賜"三個血字。
千鈞一髮之際,蘇婉清將鵝梨帳中香撒向長明燈。香粉遇火轟燃,竄起的紫煙腐蝕著鐵欄。林川攬住她撞破東窗,身後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。氣浪掀飛的鎏金匣中,三十八份硃卷如白蝶紛飛,墨跡在雨中垂垂顯形——每份"林川"署名處都被硃砂狠狠劃破。
戌時三刻,李府後花圃假山隆隆挪動。林川循著血跡追至密室,石壁上插著的青銅劍俄然嗡鳴——神龍劍出鞘的頃刻,劍格缺失處與半塊虎符完美符合。蘇婉清翻開第七口鑲金箱,滿滿一箱田單嘩啦傾瀉,每張都蓋著林氏泣血朱印。
半夜驚雷複興,林川的劍鋒刺穿火盆。未燃儘的殘頁上,"神武軍調令"五字模糊可辨。蘇婉清掬起盆中灰燼,混著雨水捏成泥丸:"這紙灰含漠北特有的赤砂...是邊關急報用紙!"
"丙辰年鹽稅..."蘇婉清指尖剛觸到賬冊,封皮俄然退色顯出一串人名。林川用劍鋒挑起冊頁對著燈火,硃砂講明竟排泄靛藍細線——恰是用遼東烏賊汁寫的納賄記錄。某頁邊沿的虎頭紋水印,與李平山書房鎮紙暗記如出一轍。
半夜的驚雷劈開祠堂穹頂,雨簾順著瓦縫灌入密室。林川劍鋒上的血珠墜在李平山喉頭,映出牆麵上閒逛的琉璃燈影。蘇婉清俄然扯動供桌下的構造繩,暗格彈出的鎏金匣內,三十八份硃卷如利刃出鞘。
"這箱鎖用九宮八卦陣擺列。"林川劍鞘點過箱麵銅釘,"當開離位第七箱。"蘇婉清卻按住他手腕,取下發間玉簪插入坤位第三箱鎖孔。簪頭蓮斑紋與鎖芯暗合,箱蓋彈開的刹時,二十卷泛黃賬冊嘩啦傾瀉。
未時暴雨滂湃,義莊停屍房內陰氣砭骨。林川剖開三當家胃囊取出的蠟丸,在燭火上烘烤顯出"丙辰科三十八人,今餘其七"。蘇婉清俄然扯過驗屍布,浸水後浮出半幅邊關設防圖,某處關隘標記取缺耳狼頭——恰是密室賬冊中的暗記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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辰時三刻,醉仙樓二層茶香嫋嫋。林川扮作茶商輕叩桌麵,三長兩短的節拍讓漕幫三當家瞳孔驟縮。"上月暹羅米..."話音未落,對方袖中滑出青銅腰牌,刻著"丙辰年武庫監製"。窗外忽起喧嘩,十八輛鹽車堵街,帆布"李記"朱印在驕陽下淌血般刺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