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更梆子響過，兩人在暗道絕頂截住運送構造的死士。林川劍尖挑飛蒙麵黑巾，暴露兵部武庫司郎中的麵龐。蘇婉清俄然甩出浸藥金絲纏住其手腕，腕骨處刺青竟與烽燧青磚抓痕完整符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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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川攬住蘇婉清疾退三丈，神龍劍順勢劈開墜落的火油桶。燃燒的狼糞砸在沙地上，騰起的濃煙裡裹著刺鼻硫磺味。他俄然劍指東北："婉妹看那旗杆！"本應插著玄鐵令旗的杆頂，現在懸著半截斷裂的銅管——恰是通報烽火的虹吸裝配。

"是李平山的虎爪鉤！"林川揮劍斬斷暗門鐵鎖，門後整箱的軍器堪合飄落如雪。最新一份批文墨跡未乾："烽燧年久失修，宜暫撤戍衛..."落款處鮮紅的兵部大印，印泥裡竟混著醉蜂漿的甜腥。

五更時分，兩人摸進坍塌的烽燧地窖。二十架無缺無損的弩機泡在桐油裡，機括處纏著蛛網般的絲線。蘇婉清扯斷絲線細看，俄然將夜明珠切近牆麵："川哥哥看這些抓痕！"青磚上的三道並行刻痕，與三日前糧倉暗格裡的一模一樣。

暴雨裹挾著冰雹砸向坍塌的烽燧，林川反手將神龍劍插入裂縫，劍身折射的寒光映出磚石間埋冇的引火索。蘇婉清扯下半幅染血的披風纏開口鼻，布料觸及滲入火油的砂石時竟騰起幽藍火焰——這清楚是混著漠北狼毒的火磷粉！

五更梆子敲響，林川站在重修的烽燧上。蘇婉清將八份鐵證攤在剛砌好的青磚上：虎爪鉤痕、兵部批文、構造城齒輪、青銅虎符、漠北輿圖、狼血令旗、玄鐵密函以及兵部侍郎的麪皮。第一縷晨光照在神龍劍上時，關外三十裡俄然升起真正的戍邊烽火——那圖案恰是蘇婉清用解藥在雲層繪出的"忠"字。

中午驕陽下，林川破開第七座烽燧的密室。成捆的"補葺奏摺"堆成小山，最新一卷畫著古怪標記。蘇婉清將奏摺浸入馬奶酒，羊皮上閃現塞外輿圖，硃砂標註的缺口恰是徹夜匈奴馬隊的突襲線路。

林川踏著墜落的梁木騰空躍起，神龍劍橫掃過首排兵俑。劍氣盪漾處火星四濺，撲滅鬆脂激發連環爆燃。火光中可見兵俑後背刻著"丙辰"編號，恰是三年前春闈案發時工部失落的軍器。

辰時霧散，兩人登上重修的望樓。蘇婉清正在調試虹吸銅管，忽見東南天涯升起三道紫色烽火——恰是李平山與匈奴商定的總攻信號！林川以劍代旗插入烽火台，劍氣激得火塘重燃，七丈高的烽火在空中凝成虎嘯圖案。

朔風裹挾著塞外砂礫，抽打在林川臉上生疼。他伏在雁門關殘破的烽燧旁，指尖撫過青磚裂縫排泄的暗紅泥漿——這清楚是混著牲口血的夯土。遠處地平線騰起三道非常烽火，本該戍守的烽子卻橫七豎八倒在地上，手中銅鑼沾著未乾枯的糖蜜。

"毀掉中樞！"蘇婉清揚手灑出磁粉，粉末附著在暗處的銅齒輪上。林川踏著兵俑頭顱騰空，神龍劍刺入構造城頂端的八卦盤。齒輪卡死的刹時，二十裡外俄然傳來悶雷般的巨響——第二座烽燧在晨光中轟然崩塌。

辰時霧靄裡，兩人伏在界碑旁。本該戍邊的兵士正在拆卸鹿角，將整車的鐵蒺藜倒入熔爐。林川劍尖挑起塊未熔儘的鐵塊，上麵"丙辰"編號清楚可辨——恰是三年前春闈案中失落的武庫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