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該收網了。"林川劍指蒼穹,神龍劍鬨動貢院鐘樓的構造。三百口銅鐘齊鳴,聲波震碎藏經閣的琉璃窗,漫天飄落的不是佛經,而是蓋著玉璽的空缺任官文書。蘇婉清扯開帛書夾層,浸過藥水的北燕調兵令鮮明在目——落款日期恰是春闈放榜之日。
"川哥哥看空中!"蘇婉清染血的指尖點向青磚裂縫,排泄的黑水泛著苦杏仁味。林川以劍為鏟撬開地磚,三尺下的陶罐中封著三百枚蠟丸,捏碎後暴露的密信蓋著北燕狼首印——每封都對應著春闈考生的籍貫。
半夜時分,林川在謄寫房找到李安之的替考。那人後頸的飛燕刺青遇酒即顯,恰是漕幫叛徒的標記。蘇婉清銀針封穴時,針尾俄然變黑:"他中過牽機藥,活不過五更。"
五更雞鳴時,謄寫房的銅鎖俄然自行崩裂。林川踹開房門,見二十名謄寫生正用特製藥水點竄硃卷,筆尖蘸著的靛藍墨水遇紙即隱。蘇婉清甩出披帛捲住硯台,墨汁潑在窗紙顯形——竟是幽州十三衛的駐防圖。
中午驕陽下,林川在至公堂前當眾驗卷。神龍劍浸入特製藥水,劍氣盪漾處,三百份考卷浮出暗紋。蘇婉清俄然指向某處:"這退色墨痕與林家地契的竄改伎倆不異!"她甩出銀針釘住欲逃的監臨官,針尾繫著的紅絲線直通其懷中半枚虎符。
暗道中的青銅燈台俄然轉動,三十架連弩齊發。林川旋劍成盾,箭矢釘入劍身的龍鱗凹槽,竟拚出焉耆筆墨"丙辰大凶"。蘇婉清蘸取毒血在牆麵謄寫,血珠順著磚縫滲上天底,觸發埋藏的火龍出水構造——沸騰的鉛汁將追兵澆成雕塑。
子時的梆子聲未歇,明倫堂的銅爐俄然爆出火星。林川揮劍劈開飛濺的炭塊,神龍劍的龍鱗紋路映出司業扭曲的麵龐:"爾等可知這貢院地下..."話音未落,蘇婉清的銀針已封住其啞穴,針尾浸著的解毒粉遇熱蒸騰,竟在空中凝成北鬥陣型。
"謹慎七星陣!"林川攬住蘇婉清後撤三步,七柄鋼刀破壁而出。刀身纏絲紋與李平山佩劍如出一轍,刀刃映出謄寫生頸後的飛燕刺青。神龍劍盪開刀鋒時,劍鳴震落梁上積灰,暴露埋冇的構造銅管——恰是通報密信的通風道。
號舍內的青石方磚泛著潮氣,林川用劍鞘輕叩牆麵,反響裡異化著纖細的機括聲。神龍劍尖插入磚縫的頃刻,整麵牆俄然內旋,暴露三尺見方的暗格。二十本《四書章句》整齊碼放,冊頁間夾著的卻不是經文,而是浸過藥水的北燕邊防圖。
"大人,這墨錠有些特彆。"蘇婉清扮作書童遞上硯台,鵝梨帳中香的餘韻裡混著苦杏仁味。林川用銀刀剖開鬆煙墨,內裡竟是中空的琉璃管,裝著靛藍色的藥液。蘇婉清俄然打翻茶盞,茶水潑在考捲上,紙麵垂垂顯出焉耆筆墨。
申時暴雨突至,林川在廁所隔板後發明暗門。神龍劍劈開銅鎖,密道石壁上用狼毒寫的北燕密令還未乾透。蘇婉清蘸取雨水塗抹,筆跡竟與她在太病院驗出的毒藥配方分歧:"半夜,焚東閣。"
寅時的梆子聲剛過三響,林川伏在貢院東牆的槐樹枝杈間,看著更夫提著燈籠轉過迴廊。他指尖摩挲著神龍劍柄的龍鱗紋路,劍身映出蘇婉清在牆外打出的暗號——三短一長的螢火微光。
戌時三刻,東閣俄然走水。林川踹開燃燒的櫃門,三百份硃卷在火中蜷曲,暴露內層的鹽引副本。蘇婉清用浸濕的披帛毀滅殘火,扯開的卷軸夾層裡掉出半枚虎符——與邊關緝獲的調兵符嚴絲合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