獨臂伴計俄然扯開人皮麵具，黥麵刺青竟是虎賁軍舊部標記。他狂笑著扯斷腰間引線，茶棚梁柱回聲炸裂。林川攬住蘇婉清掠出三丈，身後廢墟中騰起的煙塵竟在空中凝成北狄狼旗。瓦礫堆裡俄然射出七支鳴鏑，箭尾金箔映著殘陽拚出"朱雀橋"三字。

林川劍交左手，右手抓起燃燒的梁木擲向馬群。火星撲滅馬尾埋冇的磷粉，驚馬突入青銅管道陣列。蘇婉清珠釵射斷東南角鐵鏈，坍塌的管道將騎士逼入死角。她俄然扯開袖口內襯，昨日拓印的潼關輿圖遇火顯形，焦痕竟與神龍劍紋暗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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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川哥哥把守口！"她指尖銀針射向東北角彎管。針尖撞出火星撲滅管內殘油，火龍順著管道竄向馬廄。吃驚的馬匹踏碎草料槽，槽底青磚崩裂處，十三枚銅錢擺成北鬥狀，每枚都刻著春闈舉子的生辰。

鄰桌樵夫俄然暴起，柴刀劈向茶案。林川劍鞘橫掃，擊飛的木屑釘入棚柱，拚出個"李"字。蘇婉清扯斷束腰絲絛纏住樵夫腳踝，扯落的草鞋裡掉出半塊虎符，與潼關守將昨日所佩嚴絲合縫。

暮色漸沉，林川劍尖挑起殘破酒旗。旗麵焦痕俄然迸生機星，遇風顯出赤色頭緒——竟是潼關十二衛所的設防暗圖。蘇婉清扯斷髮間珠串，玉珠滾上天縫卡住構造齒輪，茶棚空中轟然陷落，暴露底下縱橫交叉的青銅管道。

馬廄傳來嘶鳴，林川踹翻草料槽。槽底青磚刻著前朝密文，蘇婉清蘸取馬尿塗抹，顯形的硃砂線直指皇陵。忽聞破空聲，七支鳴鏑穿透葦蓆，箭尾羽毛竟綴著李平山書房特有的金箔。

"客長嚐嚐新到的君山銀針。"獨臂伴計奉上青瓷盞，拇指在盞底輕叩三下。林川端盞時瞥見釉麵裂紋——恰是三年前山匪劫殺線路圖的暗碼寫法。茶湯入喉微澀，他俄然以筷擊盞，聲波震碎櫃上酒罈，壇中滾出的不是酒麴，而是整卷潼關糧倉的構造圖。

落日西沉時，林川劍挑殘破的酒旗。旗麵焦痕拚出"丙辰年七月初七"，蘇婉清俄然將茶湯潑向旗杆，遇熱顯形的掌印竟與李平山書房密函上的硃砂印完整重合。歸鴉掠過天涯，羽翼暗影在地上勾出個"禦"字。

驕陽炙烤著官道，茶棚的布幡蔫蔫垂在旗杆上。林川的劍鞘剛碰及長凳，掌櫃的銅壺俄然傾翻，沸水在桌麵彙成北鬥狀。蘇婉清指尖銀針射斷簷角蛛絲，墜落的蜘蛛正落在"天樞"位，八足蜷曲竟擺成漠北筆墨"危"。

茶棚俄然地動，林川劍插地縫穩住身形。陷落的地窖裡暴露整箱鹽引，每張邊沿墨點連成塞外輿圖。獨臂伴計狂笑掙斷枷鎖，左臂假肢俄然彈開，暗格中滾出的蠟丸裂開，暴露蓋著兵部大印的調兵文書——日期恰是林川墜崖那日。

子時的梆子聲穿透夜色，林川劍尖抵住最後一名騎士咽喉。黑衣人俄然咬破毒囊，七竅黑血腐蝕劍身龍紋。蘇婉清潑出隔夜茶，茶漬在將腐未腐的皮膚上顯出掌印——與李平山書房密函的硃砂印嚴絲合縫。

"離位九步！"獨臂伴計俄然扯開前襟，胸口黥印遇光泛紅。林川劍鞘擊碎水缸，水流沖刷空中顯出血槽，槽痕竟與神龍劍紋暗合。蘇婉清珠釵射斷梁上麻繩，墜落的乾辣椒在火盆中爆燃，焦糊味裡混著漠北特製的烽火引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