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去把兩位真人請到鑄劍亭,就說我在那邊等她們。”
銀戈峰風景很好,有巍巍高山,有茫茫雪嶺,有萬仞石壁,也有蒼鬆清澗。隻是銀戈峰向來是武修之地,修建氣勢更方向於大氣朗闊,正殿那邊更是顯得有些冷硬。
秦澗對她這個反客為主的表示也是無語,朝畢戈覆微微點頭纔在祝夕辭劈麵落座。
不是說來談事嗎,如何儘找茬了?
兩位真人首坐連袂前來,在這偏僻的後殿歡迎就有點分歧禮數了。前麵的弟子必定已經遵還是例將兩位真人請入了正殿中間的茶廳,纔來這前麵報信的。
尉遲爍想,或許這就是師尊要在鑄劍亭接待兩位真人的啟事罷。
果不其然,祝夕辭放下了茶杯,嫌棄道:“不過這重梅茶,我早就已經喝膩了。不如換酒罷!”
秦澗放動手中的茶盞,眼中難掩異色。
但畢戈覆實在是一個不如何賞景的人,也從未表示出對銀戈峰千裡邊境任何一處景觀的愛好。俄然之間不按常理出牌,的確是一件出人料想的事情。
畢戈覆卻擺出了一壺酒和三隻小杯:“夜色將至,煮酒賞雪,正當時!”
她俄然就感覺明天這趟是來錯了。不,本身底子就是不該該來的。
畢戈覆武王之尊,筋骨之強在玄天門乃至嵊洲大陸的修士中都是首屈一指,天然用不著這些茶,何況他也不喜好飲茶,或者說,他幾近從不飲食。
祝夕辭這話聽起來,像是在誇銀戈峰待客殷勤。
畢戈覆穩穩地倒了兩杯婢女四溢的清茶,彆離端給祝夕辭和秦澗,這才辯駁道:“清楚就是被你的話給嚇跑的。”
水是銀戈峰上的幽冷靈泉水,茶是玄茗長老炮製的上好重梅清神沁骨茶,有洗髓伐筋之效。這些都是尉遲爍讓人籌辦的。
哪知畢戈覆剛跨出門檻,卻俄然停下了腳步,招手讓尉遲爍上前。
秦澗一麵拿眼睛表示祝夕辭,一麵打圓場道:“畢師兄技術很好,這重梅茶用銀戈峰的幽冷靈泉衝出來,也是彆有一番滋味。”
祝夕辭語不驚人死不休,端著精美新奇的茶杯看了看,道:“水是好水,茶是好茶,連杯都是貯陶師叔破鈔一甲子時候燒出來的薄胎玉瓷。”
秦澗判定閉嘴。
發覺到尉遲爍的視野,畢戈覆淡淡一瞥,就見本身這個慎重端方的弟子有些慌亂地避開,逃之夭夭了。
鑄劍亭北有山,西有崖,剛好擋住殘虐的北風,亭上無積雪,卻可煮酒烹茶賞雪景。
畢戈覆正在泡一盞茶,一盞暗香四溢的靈茶。
就連祝夕辭也忍不住道:“俯仰間看儘天高地闊,夕照晴雪。畢師兄好雅興!”
尉遲爍是個慎重謹慎的,對玄天門諸位大佬們,向來都很尊敬。宗主、長老自不必說,上麵首尊首坐皆以師叔伯稱呼之,以示靠近。這內裡,隻要陳劍威是個例外。
三人達到鑄劍亭的時候,就連一貫神采冷僻的秦澗真人也對尉遲爍暴露了一絲讚成的笑意。
祝夕辭手裡的茶杯釉色清透,乃至能透過杯壁看到其內色彩素淨的梅花。
順利完成任務,站在亭外就要走的尉遲爍,聞聲這句話,腳步頓了頓。現在玄天門高低除卻一些還在閉關不知外事的弟子,誰不曉得變故頻生,祝真人這是在諷刺師尊嗎?
“你把那孩子給嚇跑了。”祝夕辭一開口就指責畢戈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