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雋忍不住昂首去看靈珂。
“師父,那裡錯了?”靈珂茫然不解,“莫非碧玉鬆漿不是配滴水藍盞恰好麼?”
她麵貌素淨無雙,但氣質輕靈,毫無媚色,去處婉約又帶有少女不諳世事的天真。
靈珂眨眨眼,道:“秋茶莫夜飲。我看師父本日似要在蔚然亭過夜的,籌辦了一壺新釀的碧玉鬆漿。此時用來待客恰好。”
一張六角石桌,配六張石凳,外加兩條石椅。
靈珂笑得更歡,唇角酒渦漾開一圈波紋。
楊雋被兩人這麼一說,羞赧的情感也消逝了大半,厚臉皮的賦性垂垂占了上風。
臥丘卻對楊雋這一身破衣爛衫視若無睹,大袖一揮,在石欄上坐下。
臥丘好笑:“你這丫頭,我甚麼時候叫你做過量此一舉的事了?”
那人連連點頭:“你不要叫我‘神仙’,聽著忒也彆扭!”
楊雋卻被她的盈盈眼波深深地吸引住,一瞬也捨不得挪開眼睛。直看得心旌搖擺,連小腿傷處的疼痛都不感覺了。
非常簡樸,但石桌石椅線條俱都流利精美,材質也有如青玉。石桌上擺了一架古琴,琴身圓光光滑,必是常用的。
靈珂不曉得想到了甚麼好玩的事,歡暢地笑了起來。
臥丘抬了抬手指,點頭道:“錯了。”
他衣衫襤褸,描述狼狽,在光彩四溢的臥丘和靈珂麵前,不由自慚形穢,不免有些拘束。
那男人嗔道:“靈珂,如許盯著人瞧不好的。”
那人輕笑一聲,道:“是,你是小仙女。”
楊雋的側著頭看她行動似行雲流水般鎮靜,十指纖纖,皓腕如玉,實在賞心好看。
他的目光情不自禁地順著靈珂的手臂往上攀爬,落在她的臉上。
“不規矩。”
“你看著辦就好。”
他昂首對那男人道:“小子冒昧打攪,還望神仙恕罪。”
他和靈珂一樣,獵奇地看向臥丘,想曉得那裡錯了。
複一想本身還從未見過這麼多客人,麵上帶了幾分雀躍,歡暢地洗濯茶盞。
靈珂歡暢隧道:“師父當然是神仙啊,如許我就是小仙女啦!”
她的雙瞳猶若剪水,墨玉普通光彩流轉。雖無語,亦含情。
楊雋當然不能直呼其名,便稱道:“小子見過臥丘先生。”
臥丘笑而不語。
楊雋正不曉得該如何說話時,又聽那人道:“有人叫我臥丘。”
靈珂腕上套著一隻光彩溫潤的白玉手鐲,微微泛著晶光。
他可不是十四五歲的少年。即將成年的楊雋已經會賞識美人,更何況靈珂不是一個空有臉麵的木頭美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