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恪的影象力確然非常了得,對於任何耳聞目睹過的事情都能記得清清楚楚,他隻要略加變更,就能回想起來。
楚恪固然不算重,但張陽手上勁力有限,晃了這幾下也冇了力量,隻朝著底下罵道:“不識好歹的狗崽子,連你爺爺都敢違逆,活得不耐煩了!”
程敘見楊雋不與他搭話,頓覺無趣。剛纔瞧這小子口中大言,與昔日大不不異,怎地現在又成了鋸嘴葫蘆?
他眸子子一轉,笑道:“你叫我三聲好爺爺,我就拉你上來!”
“你說誰是狗呢?”打他的倒是宋樵。
過得半晌,楊雋垂垂摸準了船行起伏的規律,適時調劑姿勢,或蹬腿或挺腰,調劑姿式以製止撞到船身。
凡是事無益就有弊。楚恪的影象使楊雋迅適應身份,卻也給他帶來很多煩惱。
啪!――張陽後腦勺捱了一巴掌。
呸,屁的王謝!就連殷家也隻不過是土豪暴戶,你個狗腿子也敢稱王謝,真是好不要臉!
早在楊雋被高高拋出雕欄之時,有彆的幾個在船麵上的女弟子瞥見,幾聲尖叫便引來了一批同門。
一個道:“程公子繫著王謝,他肯收你做孫子那是你莫大的福分,你還不從速叩首謝恩。”
程敘聽得聲音,從上麵探出頭來:“喂,地爬子,海水的滋味可不賴吧?”
這艘龐大的龍船船板都是由鐵刀木製成的既堅且重,千錘百鍊過的拳頭能與之相抗,脊背骨卻脆弱很多。
閒逛之下,海水入口,腥鹹之味,**得很,楊雋被嗆得連連咳嗽。
他這一句罵得利落,罵完以後提氣的一口氣散儘,滿身勁力一鬆,無處借力,再掌控不住身材下落的趨勢。恰船自下而上昂起,楊雋“咚”的一聲重重撞在了船上,直痛得他齜牙咧嘴。
楊雋的寬裕卻讓程敘非常暢懷,他哈哈大笑:“這鐵刀木公然是名不虛傳!”
“咳咳咳!”楊雋被腥鹹的海水嗆得咳嗽連連。
饒是楊雋如此奮力,卻仍逃不過被撞在船身的劇痛。即便他要閉著嘴以防海水湧入,都禁不住痛得咧嘴。
楊雋脊背撞上去咚咚作響,疼痛難耐,隻感覺骨頭都要斷裂了。
他罵楚恪是狗崽子,又說楚恪是程敘的孫子,這不即是罵程敘是狗嗎?
龍船跟著行進在海上起伏,楊雋的身材也跟著搖擺,時不時被撞在船頭。
程敘麵色頓黑,一雙眼睛似要噴出火來。
張陽察言觀色,忙上前揪住縛著楊雋雙腿的繩索,手上運勁,讓楊雋又咚咚咚地在船板上撞了十幾下,這才停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