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寶梁拎著荊條,站在大槐樹下,叉著腰,大聲地說:“桂花村的長幼爺們,黃二狗與陳小翠私通偷情,被我們兄弟幾個按在了床上,明天我們老黃家要遵循老祖宗留下的端方,懲罰這一對狗男女,請各位做個見證。”
“他們是誰?”
“是寶梁大伯和其他幾個叔……”
緊接著,一個稚嫩的聲音在喊:“小趙叔,小趙叔……拯救啊……”
“我不曉得。”小鐵蛋抽泣著說:“我是被吵醒的,一下地,就瞥見他們把我媽和二狗叔抓走了……用繩索綁的,嘴巴還被堵住了……嗚嗚,小趙叔,你去快救救他們吧!”
女的從河裡拉上來就已經嚥了氣,剛好孃家是大柳樹村的,動靜傳出去快,孃家的幾個兄弟衝過河來,搶了屍身就抬著上了縣裡。
黃姓的人多,圍在了裡層,指指戳戳地群情紛繁,大多都暴露了鄙夷之色。
陳小翠也隻穿了一條短褲,脖子上一高一低地掛了兩隻破鞋,她低著頭,下巴抵住胸口,狼藉的頭髮耷拉下來,勉強遮住了大半個胸脯,全部身子在微微的顫抖。
打這今後,大柳樹村與桂花村就成了死仇家,時不時會因為一點小事鬨出膠葛,本來通婚的兩個村莊,再也冇有產生過你嫁我娶的喪事了。
“你們還是不是個帶把的?你們不敢抽,老孃先來。”劉豔紅尖著嗓子從人群中跳了出來,搶過寶財手裡的荊條,抬手就朝陳小翠烏黑的身子狠狠地抽了疇昔。
跟大柳樹村的人打鬥,那是“抵抗”內奸,他們兩個豁出命去也敢往上衝,可打自家兄弟,還真狠不下心去。
……
“嘭嘭嘭!”
兩人的嘴裡都堵著一塊抹布。
“好,我曉得了。”趙青雲回身套了褲子,抓了衣服,穿上鞋,牽著小鐵蛋的手就往內裡跑。
所謂黃氏宗族老祖宗留下的端方,抓住了偷情私通的男女,先是綁在一起遊村,然後丟進三溪河浸豬籠,三五分鐘以後再拉上來,命大的還能救得返來,體質差一點的,常常就被嗆死淹死。
明天黃寶梁沿路一喊,又要履行老祖宗留下的端方,村裡絕大多數的年青人都冇見地過,聽到喊聲,天然要爬起來,圍攏到村口來看熱烈。
黃二狗隻穿了一條短褲,臉憋得通紅,腮幫子上的肌肉因為氣憤而扭曲,兩隻眼睛瞪得如同一對牛卵子。
臥槽,說好了你主事的,如何讓我們兩個先來呢?
一對男女被綁在一起遊村,然後就被丟進了三溪河。
葉姓和陳姓的人則圍在了外層,抽著煙說談笑笑,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神采。
“寶財,水生,人是你們抓到的,你們兩個先來吧!”黃寶梁把手裡的荊條交給了一旁的寶財和水生。
出了性命,縣公安局的民警來桂花村抓人,七叔公的爺爺帶著村裡男女長幼幾千口兒人,拿著鋤頭鐮刀鐵鍬鋼叉,把公安局的吉普車堵在了村口,車上的幾名民警,愣是冇下了車,坐在車裡三天三夜滴水未進。
閉著眼躺在床上,腦筋裡卻一刻也停不下來,過了不曉得多長時候,好不輕易才迷迷瞪瞪地睡著了。
村口,大槐樹下,燈火透明,人聲狗吠,混亂喧鬨。
到了第四天的上午,縣裡坐不住了,縣委書記親身帶隊來措置。
黃寶梁的喊聲以及連綴不竭的狗吠聲,驚醒了桂花村的村民,他們翻身從床上爬起來,穿了衣服,就往村口跑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