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太醫冉縝,原是禦前服侍的,如此也成了紅妝閣的奉召太醫了,一日裡頭大多時候都得在紅妝閣守著。
喬鉞點了點頭,喚人給容妝搬去了椅子,特地叮囑多加了軟墊,這才放心落座在主位之上。
喬鉞每午後與傍晚,必會如時趕回紅妝閣,伴隨容妝庭外漫步,不顧外頭風寒交集,執意讓容妝免於怠惰,究竟上身子逐步大了,容妝便的確越來越怠惰,有的時候一靠榻上一下午,連動也懶得動一下,喬鉞最後冇法,怕她那般待著對身子冇有好處,隻好規定了每日午後與傍晚,必須出去漫步一刻鐘,而他不管再忙,也必定都得趕返來陪著她,紅妝閣裡保衛垂垂森嚴,由最後的一隊變成兩隊,還在依著日子的疇昔而增加。
墨眸掃過殿下世人,加上很多外命婦,可貴的人數浩繁,一時候也是極了熱烈。
容妝給元旖投去感激的一眼,忙賠笑道:“皇上,謹嬪娘娘美意,天然不能拂了她的麵子。”
容妝早早打理好了統統,因著多日來的細細保養,現在哪怕因為有身腹部大了一圈,卻也遮不住昔日風華,何況現在滿麵細白如瓷,許也是因為有孕之故,一顰一笑更顯成熟風味,刺眼無方。
“……”容妝眉頭皺的更深了,“但是那是皇後的位子,這毫不可。”
容妝不是不肯意坐在喬鉞身邊,隻是這一頓年夜飯,她還想好好的吃下去,而不是讓世人的目光像針刺一樣挨個的落在她身上,她可不想如坐鍼氈。
眼瞧著容妝冷了神采,喬鉞也不由蹙眉,終究也冇能拗過容妝,便喚來小安子,給容妝挪了位子。
現在戰亂不平,宮裡便是年節天然也不會過分浪費華侈,那些在外交戰將領的家眷,諒解她們獨守孤寂,夏蘭懿特地要求了喬鉞,下旨讓她們入宮過年,共同守歲。
蘇令蕪也真是用心,容妝想來便感覺好笑,早晨喬鉞宿在紅妝閣時,容妝便同喬鉞提了此事,恰好喬鉞和她設法不異,都看出了此事的端倪。
容妝卻感覺,這流言是有人蓄意挑起的,定然是蘇令蕪。
她到底是想藉著這個流言,來摸索摸索喬鉞的心機,如果喬鉞成心讓夏蘭懿登上後位,那麼流言之事便是說到了他的內心,大略也不會去管。
至於夏歸年,那更是喬鉞的忠心之臣,連帶著夏蘭懿臉上也有光,還是相互依存的。
容妝清楚本身的處境,她現在但是後宮人的眼中釘肉中刺,恨不得把她吃了都不解恨,真正的煎熬,或許不是痛苦擺在你麵前,而是在藏匿在黑暗裡,你看不到,也不曉得它甚麼時候會傷害到你。
元旖也起了身道:“皇上,不如讓容妝和臣妾坐在一起,桌案寬廣,加了椅子便好,我也幾日未見她,現在正可藉此機遇好好談交心。”
晚宴之時,喬鉞禦輦親身來接容妝前去敦睦宮苑,殿門大開,一襲墨衣的喬鉞,攜著法度遲緩的容妝緩緩走進大殿內,瞬息間便吸引了統統人的諦視,原在嬉笑議論的女眷們,刹時噤了聲,齊齊刷刷的將目光投射到二人身上,旋即統統人出了桌案內,跪地施禮,三呼萬歲,聲震天,喬鉞擺擺手,道了一聲:“平身吧。”
容妝看得明白,夏蘭懿和蘇令蕪大要不管再如何和藹,背後裡都不把對方放在眼裡,都不過是喬鉞用來製衡後宮的棋子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