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妝笑了,既然已經到了絕境,那就儘量安閒的踏下去吧,若能賭這一把,贏了便是保住容家,輸了,那就一起死,容家,容衿,葉羽錚,另有她容妝,這麼多人,也不會孤單。
容妝望向容衿的肚子,目光彷彿定格了普通,再也冇有移開。
但是即便從開端便讓容衿落胎,她又會順服嗎?想必不會的。
容衿摩挲著衣裳,抻的緊貼,容妝纔看清楚,方明白為何容衿挑選如此寬鬆的衣裳,“是有些顯身形了……”
容衿無辜,葉羽錚無辜,喬鉞更無辜,錯的,是權力排擠,民氣險惡,錯的是宮闈,錯的是皇權。
容衿目光看向閣中大鼎的嫋嫋煙塵上,悠遠而深沉,“算來快三個月了……”
而她,也隻能迎難而上。
“是我和羽錚的。”容衿義無反顧的神采令容妝內心一痛,這一句話,讓她內心積累的痛苦瞬時發作。
容妝眉頭一蹙,脫口問道:“為何?”
“如果我說,讓你落胎,你可會?”容妝問,卻已知答案,多此一舉。
“葉羽錚呢?”容妝問道。
容妝的心尚不能安靜,容衿的話反幾次複一幕幕滾過腦海。
“姐姐,不要如許。”
容衿亦抬手撫摩著腹部,深深一歎,道:“是羽錚被派來服侍夙玉宮以後……”
若問賭的是甚麼,是情。
她從小都冇對容衿重話過,何況是脫手。
“不會!”容衿決然的神采令民氣驚。“我會拿命護著。”
“做都敢做,現在倒害怕了。”容妝嘲笑。
“可牽涉的,又怎是僅僅你一人。”容妝感喟,喃喃開口。
另有那未出世的孩子。
“之前初曉得本身有身時,我也很驚駭很無助,曾派人去請你,可你當時為太後謄寫佛經太累,冇有過來,以後時候越久,我便越不敢對你坦白,前次羽錚和我請你來,隻是想看看你的態度,也冇有敢說出口,我也冇有臉麵說出口。”容衿木然的見著容妝,“姐姐,我現在是真的冇有體例了,腹中胎兒越來越大,我怕,真的怕……”
容衿反而平靜,隻是眼裡的淚珠滾落不竭,輕吟低語,“姐姐,我冇有挑選,我愛葉羽錚,這輩子我的生命裡隻要這一個男人是完完整整的屬於我,從小到多數隻要他,皇上天下無雙,比葉羽錚強萬倍,但是我愛的隻是葉羽錚,我愛他,我不悔怨,我不悔怨,永久都不會悔怨。”
容妝不再指責容衿,容衿冇有錯,愛有甚麼錯。
容妝怔然,冷酷的聽著一句句發自肺腑的真言,眼圈兒泛著點點瑩亮的淚光,心中萬千歎惋,容妝走疇昔,跪在地上,將容衿摟在懷裡,同是哭了,“姐姐不該打你。”
容衿俄然就噤了聲,有一縷晚風從半開的雕花綺窗中吹拂而過,微涼而清淺,容衿鬢邊髮絲翩動著,半晌,才低聲喃語:“皇上……從未臨幸過我……”
容妝沉默不作聲,便是待她再如何分歧,可這類醜事,任何一個男人都冇法忍耐,何況他是龍顏一怒,流血千裡的九五之尊。
拆散的何止容衿與葉羽錚一對有情之人,捐軀品又何止陸家、雲妃,自古至今,每朝每代數不堪數。
容妝腳步顫抖的走向她,“有身是功德,皇上他,可曉得了?”
容妝不成置信的問,“你說甚麼……”再問,“皇上從未與你圓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