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妝總算笑了,喬鉞卻推開她,道:“內裡的東西看多了,挑不起興趣,我現在隻想看家裡的。”
“什……”話還冇說完,容妝翕張的唇刹時被喬鉞覆上,喬鉞雙手摟著她薄弱的身軀,展轉間,容妝身後披著的外衫掉落在地,不由一個瑟縮,喬鉞發覺到她的不適,旋即放開她,撿起地上的衣衫,重新給容妝披上,攬著她的腰轉到窗邊,容妝的臉不知是醉酒的酡紅還是被喬鉞吻的緋紅,總之紅潤一片,喬鉞那樣看著,少不得心絃撥動,聲音有些沙啞,問容妝,“彷彿還差點甚麼?”
喬鉞冇有接,不解的望著容妝,容妝莞爾含笑道:“我冇有甚麼貴重的東西,疇前積累下來的物件,讓容徵都獻了出去,此事我雖冇提及過,但想必你也應當曉得。”
喬鉞現在,是很想走到她身邊,牽起容妝的手,奉告她,他隻要她送的賀禮。
“怕你。”
容妝已覺耳際喧嘩膩煩,期盼著夜色來臨,再與喬鉞共度,屬於他和她的一晌光陰。
喬鉞聞言,漾滿的笑意垂垂褪去,盯著容妝的眸子,月光下,她的眸裡流光熠熠,喬鉞說:“阿縈也跟在我身邊好久了,有甚麼不一樣?”
喬鉞隻當作了件功德,卻不料容妝一向降落著,不由也蹙了眉,問道:“如何了?”
容妝沉著目光,並冇有答覆,卻彷彿不經意的轉移話鋒,問了一句,“本日裡,我也是第一次見各宮娘娘獻藝,當真姹紫嫣紅各有風味,比擬之下,我倒薄弱了很多。”
“是,記下了。”容妝微淺笑應。
半晌,容妝纔有啟唇問了一句,“如果當初,在你身側相伴的不是我,是不是,會不一樣?”
容妝並不在乎喬鉞接下來會答覆甚麼,隻是拿出解語笛,安排唇邊,吹甚麼,天然是《鳳棲梧》,鳳遨遊於千仞兮,非梧不棲。她容妝,非喬鉞不依。
容妝身姿掩在後宮女眷間,跟著禮官的指引同她們一眾起伏膜拜,拜禮行過後,眾臣依序奉上賀禮賀言。
一曲終時,相顧生笑,容妝咯咯的笑著,喬鉞的眉眼也彎如弦月,用心戲言調笑道:“容女人的笛,倒是尚好,隻是單單如此也太有趣了些,不如,加點彆的……”
容妝挑眉不解,側身望他,“差甚麼?”
容妝神采越來越寒,對喬鉞也生了肝火,但喬鉞無辜,喬鉞又安曉得她的謹慎思,不過是一心掛念著她,想把好的成心機的東西都給她。
“那你也故意麼……”容妝低聲呢喃,這個‘故意’,天然不是一個意義,喬鉞冇有聽清,蹙眉問道:“你說甚麼?”
容妝一笑,“那是因為之前的我,甚麼都不怕。”
喬鉞蹙眉而問,“那你現在怕甚麼?”
喬鉞的目光流散在世人間,那道身影是烙印在心底的,隻是掃過,目光便跟下落到容妝身上。
這時,許詣入內,托著一盤點心,容妝目光落時,乍然一驚,那不是夏蘭懿送給喬鉞生辰的賀禮麼,為何呈現在宣裕殿。
正中午分移駕敦睦宮苑,停止宮宴,絲竹管絃,歌樂嬈舞,絡繹不斷,恭賀聲不斷於耳,若流觴曲水,酒香滿盈。
一句話,引得容妝大笑出了聲,喬鉞打橫抱起容妝,窗邊這麼冷,哪有江山斑斕被暖身,夜露這麼寒,哪有錦衾溫馨,對不對。
容妝拿著一條素白的棉帕,走到喬鉞身後,為他擦拭著水濕的頭髮,一縷一縷擦拭過,再放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