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歡的大腦敏捷飛轉了幾圈,然後問:“我用甚麼牌子,跟你毛乾係?”
結賬的時候,陳歡瞥見顧顏順手從貨架上拿了兩盒套套丟進了車裡,一聲冇吭跟著出了超市,因為腳不便利,遠遠地落在顧顏身後。
顧顏頭也不回道:“我用不慣你家的牌子,你人生座右銘‘但求最貴不求最好’是吧?”
顧顏閉著眼,聲音懶懶得響起:“再看免費。”
顧顏轉過身來,倆人互看著,然後顧顏笑了笑,把方纔丟進購物車裡的貨色又擺回貨架上,陳歡抿著唇,又都一一放回了車裡。
砰的關好後備箱,幾步走過來,陳歡倉猝將“彈藥”又丟了過來,顧顏不躲不避,任憑“彈藥”在胸口著花。陳歡躲閃著伸開雙臂步步緊逼的顧顏,舉起拐毫無威脅地一陣亂戳,卻被顧顏一把從地上抄起,撂在肩頭,像抗麻袋一樣抗著陳歡向路虎走去。
so,顧顏不管問陳歡甚麼,陳歡一概答覆:都行,隨便。
陳歡瘸了一條腿,乾脆在床上看起美劇來,一集接著一集的,途中上個廁所不得不親力親為外,其他時候,顧顏就成了小崔吧,寫字樓畢竟不如家裡和緩,光溜溜地吸著冷氣按著陳歡的唆使一會倒水,一會找零食,呲牙咧嘴地鑽回被窩,擠在陳歡身上敏捷找暖,嘴上嫌棄陳歡費事,臉上卻笑笑地。
陳歡不知如何就想起第一次在飛機上見到顧顏時,他奪過手機對著李妙然說“彆問我是誰,我是他男朋友,”細算算,不知不覺地,他和他瞭解竟然也快一年了。
“喲,真看不出來,這麼調皮?那胸口這塊誰給你抓的?”
羹殘箸冷,隻要桌上的火鍋兀自凝固著一層厚厚的紅油……陰暗的房間隔斷了最美的晨光、統統對外的視野,分不明淨日、黑夜,緊閉的寢室門傳來彆樣的響動,富麗、頹~靡,禁止也放縱。
陳歡茫然,每次跟彆人一起吃火鍋,大師都吃這兩樣,冇傳聞過另有這麼個講究,那兩個字
“好,火鍋,哪兒吃?”
顧顏展開眼,望著陳歡逆光中細若凝脂的臉,然後道:“好,你要多少?”
顧顏楞了一下,旋即一笑,也不再說甚麼,推了推陳歡:“彆看了,我帶你出去用飯。”
“那你還看?”
顧顏拍鼓掌腳亂動的陳歡,疏忽肩上的殘疾人各種掙紮,大踏步地走回了車旁。
……
陳歡有了些鬆動,但仍然拽著顧顏的胳膊,輕聲問:“就我們倆……如何會不平安?”
顧顏低低地笑道:“不要臉。”
陳歡不假思考地說:“捨不得起床。”
陳歡冇有答覆,望著劈麵善悉的陌生人。
陽光很和順,特彆是在雪後放晴時,剝開那層灰濛濛的紗,自有一種清澈的柔媚,暴露新年裡第一抹歡顏。
陳歡的目光也飄到窗外,一片銀裝素裹,低聲道:“火鍋。”
“事媽”被陳歡很有愛心和聰明地憋回了肚裡。
陳歡刹時紅了臉,又不敢大聲叫喚,隻能死力擺脫:“哎喲我操,我錯了,快放我下來。”
“費事,還得去買,你不是餓了嗎?”
噗嗤,陳歡笑了,辯駁道:“那要這麼說,你該給我錢啊。”
直到肚子都餓得咕咕叫了,顧顏才合上了書,看了看身邊還在津津有味沉浸在槍戰中的陳歡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