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方在參王裡摻了曼陀羅籽！”李鐵牛的聲音降落而短促，彷彿是從天國傳來的宣判。碎磚飛濺中，他毫不躊躇地扯開白叟的衣衿，七枚金針正從膻中穴緩緩析出，閃動著詭異的光芒，彷彿是來自幽冥的謾罵。

但是，第二支弩箭如毒蛇般敏捷，穿透藥屜，直取齊忠昊的咽喉。李鐵牛旋身甩出銅藥碾，柑桔酒混著硃砂在碾槽中爆出一團刺眼的火光。箭簇在火光中偏斜，如一條落空方向的毒蛇，紮進楹聯，“懸壺濟世”的墨字刹時出現幽藍的光芒，彷彿是被謾罵的靈魂在痛苦地掙紮。

簪頭雕著的柑桔花彷彿在這一刻俄然有了生命，悄悄綻放，暴露內裡幽藍的針尖，閃動著致命的光芒。葉子汐的眼神充滿了鄙夷和氣憤，她的聲音如同北風般砭骨：“本來林大夫早就當了朱門嘍囉？”

"林大夫半夜盜飲虎骨酒時，"李鐵牛任由粗布衣衿扯破，"可曾聞到你房中有屍蠟味？"他指尖忽地戳向林立臍下三寸，"你這三日如廁時，是否......"

“齊老不成！”林立目眥欲裂，眼中似要噴出火來，他的聲音因極度的氣憤而變得沙啞，“那株參王是霍家……”話未說完，寒光乍現。葉子汐發間的銀簪如閃電般抵住林立的咽喉，冰冷的簪頭讓林立的肌膚出現一陣寒意。

琉璃燈的光芒照見牆頭翻落的靛青袍角，那袍角上清楚繡著“萬藥閣”的蟠龍紋，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猙獰。李鐵牛俄然抓起三枚柑桔，如同三顆燃燒的流星般擲向梁柱。柑桔在空中炸裂，果肉如雨點般灑落，刹時化作一團橙霧。世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嗆得咳嗽不止，而李鐵牛卻在這混亂中如鬼怪般敏捷，他一把將齊忠昊拽到八仙榻後。

齊忠昊渾身劇震，紫竹杖“噹啷”一聲落地，彷彿是白叟心中的支柱在這一刻轟然傾圮。二十年陳皮在銅爐中爆出火星，映得白叟眼中精芒乍現，彷彿是在黑暗中找到了一絲但願的曙光。

林立俄然暴起揪住李鐵牛衣領："滿嘴大話！齊老上個月還......"

葉子汐的墨色旗袍如鬼怪般掠過藥櫃，腰間的銀針囊撞在紫檀木上，收回叮咚如泉的聲音。她的目光如鷹隼般鋒利，清楚瞥見白叟後頸閃現出精密的冰晶，如蜘蛛網般伸展開來。

話音未落，林立俄然如暴風般掀昭雪幾。沉香木脈枕“咚”地砸在藥櫃上，震得銅製小秤收回清脆的叮噹聲，彷彿在訴說著仆人的氣憤。他腕間的佛珠刹時崩斷，檀木珠子如雨點般劈裡啪啦滾落滿地，彷彿在為這場狠惡的牴觸伴奏。

齊忠昊俄然拽住他手腕："小友若能解此毒，莫說野參王......"白叟枯掌翻開，掌心躺著把青銅鑰匙，"藥圃裡三百株老參任君取用！"

齊忠昊俄然狠惡咳嗽，咳出的冰碴裡裹著根銀針。李鐵牛眼疾手快抄起艾柱炙烤白叟督脈，焦糊味中竟飄出縷縷黑煙："當年那掌把惡毒釘進您奇經八脈，平常藥石......"

藥廬內青煙嫋嫋，李鐵牛望著跪伏在地的齊忠昊，掌心沁出的汗珠將褲兜裡的柑桔皮浸得發軟。琉璃燈將白叟銀髮鍍上金邊，脖頸處的暗紅斑疹在光芒下泛著詭異紫芒。

白叟的枯掌緊緊攥著青銅鑰匙，那鑰匙彷彿是他最後的但願，也是他生命的意味。但是，他的脖頸紅斑如蛛網般敏捷向臉部伸展，彷彿是惡魔的印記，要將他的靈魂吞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