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麵無神采地迎著槍口，一步步向前走去，每一步都顯得非常沉穩。走到王銘浩麵前時，他停下腳步，伸脫手指，從王銘浩的領口處悄悄拈起一根金色的長髮。這根長髮在他手中顯得如此纖細，卻又彷彿包含著無儘的奧妙。

李鐵牛翻開密封袋，內裡躺著半片印著霍氏標記的藥片。他凝睇著這片藥片，心中湧起一股龐大的情感。林婉如接著說：“這和前次那些人在村裡發的‘營養劑’成分一樣。”

手術刀劃開皮膚的刹時，李鐵牛額角青筋暴起。靈氣視野裡，林雪柔破裂的脾臟像摔爛的柿子，暗紅血塊堵塞著支氣管。更詭異的是她耳後針孔四周泛著青紫，與養殖場病死的蘆花雞症狀如出一轍。

李鐵牛凝睇動手中的長髮，嘴角微微上揚，暴露一抹不易發覺的笑容，然後他淡淡地說道：“奉告霍坤，他藏在雲頂山莊的嘗試室，該通風了。”他的聲音安靜而又果斷，彷彿這隻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告訴。

"封閉監控。"他扯過手術巾擋住牆角的攝像頭，這個行動讓馬舒琴想起上週奧秘停電時，霍氏醫療隊運走的二十箱病曆檔案。年青護士咬住下唇，回身堵截了電源總閘。

搶救室的紅燈在走廊投下赤色暗影，李鐵牛扯開沾血的襯衫領口，指節抵在金屬門把手上。消毒水混著血腥氣劈麵而來時，他聞聲身後銀髮青年在吼怒："如果雪柔姐出事，你們全部病院都得陪葬！"

馬舒琴俄然舉起手機，螢幕上是正在直播的病房畫麵："三百萬觀眾都看著呢，王少。"她顫抖的指尖按下發送鍵，養殖場監控拍到的霍氏醫療車正同步上傳雲端，"林蜜斯剛纔說了個'霍'字。"

門外俄然傳來麋集腳步聲，陳斌奉承的嗓音穿透門板："王少您可算來了！現在是個赤腳大夫在胡搞......"話音未落，搶救室大門被踹得轟然作響。李鐵牛頭也不抬地甩出三根銀針，破空聲過後，門鎖處傳來金屬扭曲的吱嘎聲。

"誰答應你碰她的？"王銘浩的鱷魚皮鞋碾過地上的玻璃渣，"霍家的嘗試體也敢救？"他身後戴金絲眼鏡的男人取出消音手槍，黑洞洞的槍口對準李鐵牛太陽穴。

李鐵牛抬頭灌下薑湯，喉結轉動間瞥見二樓窗後王銘浩陰鷙的臉。

"你他媽有行醫資格證嗎！"陳斌俄然蹦起來抓住推車雕欄，"這是要出性命的！"他用心扯開嗓門，讓聲音透過門縫傳到走廊。隻要這個鄉巴佬接辦手術，統統任務就能推得乾清乾淨。

李鐵牛回身，緩緩走出病院。當他走到門口時，一眼便瞥見了站在路燈下的林婉如。她身穿一襲淡藍色的長裙，身姿婉約，手中撐著一把油紙傘，傘麵上繪製的青竹在雨水的沖刷下顯得格外清爽亮麗。

"需求麻醉師嗎？"護士馬舒琴抱著東西盤的手在顫栗，托盤裡的骨鉗碰出細碎聲響。她認脫手術檯上的人是當紅主播林雪柔，三天前剛在直播裡揭示過霍氏個人捐贈的救護車。

陳斌伸直在牆角裝模作樣地嗟歎，白大褂領口還留著鞋印。非常鐘前這個號稱"外科聖手"的男人，現在正用沾碘伏的棉簽在脖頸處捏造擦傷——方纔被銀髮青年踹倒時，他特地用手肘護住了後腦。

林婉如的懷裡抱著一個陶罐，罐口微微冒著熱氣。李鐵牛走近她，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草藥香氣。林婉如淺笑著對他說：“江大夫在化驗室發明瞭這個。”說著，她將一個密封袋塞進了李鐵牛的手心。